半夜,小凤急匆匆进屋把还在睡梦中的簌柔叫醒,让有起床气的簌柔心情糟糕透顶。她皱眉,闭着眼,翻了个身,又把被子拉起蒙住整个头,声音有些慵懒烦躁,:大半夜的,不要吵我睡觉,我还没睡够呢。
小凤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王爷刚刚命人过来请王妃到沁芳苑,秦侧妃出事了。
簌柔手从被子里伸出摆了摆,然后整个人又往被子里钻,卷曲身子成一团,迷迷糊糊道:她出事了找王爷就够了,我过去管什么用?再说,她看见我只会让她更难受罢了。如果是生病了,那就叫她去请御医,我也不会看病呀。
秦侧妃病了,说是和王妃有关,所以王爷才叫王妃过去一趟。
簌柔似垂死病中惊坐起般,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她抓住小凤,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不会吧?
小凤点点头道:刚刚来请王妃的下人是这般说的。
她赶紧穿上衣服,白天秦墨呆在她这里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呀,她没让秦墨在她这里吃喝,那时屋里也没熏东西,也没种盆景。
又环顾屋子一圈,整个屋子只有本就在的这些旧床旧桌旧家具。
两人匆匆忙忙从后院出来,经过碧峰桥再穿过林荫园就到了沁芳苑。
簌柔被紫云请进内屋。
秦墨小脸苍白,眼眸紧闭,嘴唇发紫,额上出了许多细汗。
苏羡坐在床边,俊朗的脸上满是担忧,他的手握着秦墨的手。而站在一旁的紫兰轻轻的抽泣抹泪。
簌柔福了福身,轻声道:王爷,妹妹她怎么啦。
苏羡并未转头看她,眼一直盯着秦墨,语气中带着怒意道:跪下!
要是在现代看到二十岁出头的男子生气,她并不觉得害怕。许是出生于皇家,苏羡贵气中又带着不怒自威,极是震慑人心。看到他勃然变色的样子,她有些寒毛卓竖。
她眼睫垂下,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控制住自己衣袖下发抖的双手,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
跪下!!苏羡冲冠眦裂,猛得转头看她。
她身体抖了抖,嘴唇上已有些被牙齿咬出的血珠,却仍是定定的站着。
苏羡左手衣袖一挥,便有一阵风呼啸而过,哐啷一声,不远处桌上的杯子被他用内力卷砸到了簌柔脚边,她吓得身晃了两晃,衣袖下的手紧握着,指甲已经嵌入皮rou里。
本王的后宅容不得出现那些腌臜之事。不想被本王休弃,便都好好的守本份!
簌柔定了定气,垂着头,:王爷,就算是给臣妾定罪,也该让臣妾知道被定了何罪。
苏羡抬眸注视站在不远处的簌柔,良久,道:侧妃她起居饮食和往日无差别,只今日去了你屋里,回来便腹痛难忍昏迷,你可还有别的狡辩?
王爷,那御医怎么说?
苏羡又斜视了她一眼,:已经去请御医了。
须臾,武清便在门外禀告御医来了。
御医隔着帘子把脉,皱着眉,脸拉拢,道:恭喜王爷,秦侧妃已有两月身孕,只是有先兆流产迹象。今日许是寒气入体导致腹痛,微臣开几副药,再好好休躺至五个月后便可。
簌柔听见御医说秦墨怀孕,她斜眼瞟苏羡,见他脸上没什么喜怒哀乐。按理说男人听到自己准备当父亲了,应该会开心,何况怀自己孩子的还是自己喜爱的女人。可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如果他的手不是紧握着秦墨的手,她都怀疑苏羡是不是真心喜欢秦墨,或者他是不喜欢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御医退下去后,紫云拿着药方去药房拿药。
以为苏羡知道冤枉了她,会跟她说声对不起。谁知,她站在原地等待良久,苏羡就是默不作声。
看着床上那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如此碍眼。最后她只好低声道:王爷,既然事情和臣妾无关,那臣妾就先下去了。
苏羡挥了挥手。
她从秦墨的房间退出之际,斜睨了一眼秦墨的房间。
梨木梳妆台上置着铜镜,雕花大床,金红色帐幔,顶上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镂空的窗被Jing致的雕花装饰得不凡。窗边是榻,此刻拂晓晨曦,躺在榻上便可看到窗外一片旖旎之景。
从秦墨房间的奢华程度看,苏羡应是很宠爱她。
但她怀孕了,在苏羡脸上为何又看不出一丝丝喜乐?
等回到后院,簌柔打了个哈欠,想回床睡回笼觉,被小凤制止了。簌柔不满的看着她,眼睛已经开始迷糊了。
王妃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老夫人虽免了王妃的晨昏定省,可前些日子王妃卧病在床,老夫人一直惦记着。如今病好了,该去说一声。
想到别人说的儿媳与婆婆天生就是对头她头就有些大。
她随小凤沿着竹园的小路穿过了杜丹亭,杜丹亭周边荷花池里水清澈可依稀见底,池中还有一座假山。穿过杜丹亭再走一刻钟便出了竹园,出竹园后往右拐走大约半柱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