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我的赶稿最佳时间,夜深人静,窗外间或传来几声狗叫,我捏着数位笔在板子上无意识地乱画,回过神来发现我把男主的脸画成一团乱麻,点了撤销键,我把笔丢在一边,捂住脸往后一靠,烦躁地乱蹬腿。
我拿起手机,暴躁夺命掌门人依旧还没有回复我对新编辑的疑问。
四年的时间里,我重拾自己的画笔,走上了少女漫画家的路。
刚结束完一部连载,反响还不错,出书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最近正在修改一些连载中注意不到的情节BUG,不连贯的语句。
不过【夺命掌门人】催的还是新稿,我一时灵感枯竭,无法找到新的题材,编辑催得紧,我脑子里更是冒不出任何想法,一直僵持到编辑撂挑子。
翠姑娘睡得早,早在十点就跟她说了晚安,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编辑明明在一分钟前发了一条在酒吧钓鱼的朋友圈,竟能无视她的话,可自己惹这位生气,现在也不敢打电话过去质问。
没想到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那头闹哄哄的。
编辑大人!您老终于舍得回我电话了!
那边冷哼了一声,强烈的鼓点逐渐减弱,有水声冲刷,应该是走到了洗手间,我哪敢不回您电话呀。
夺命掌门人叫缪(miu)清婉,跟她的火爆性格倒是不搭,大波浪御姐范儿十足,但为人也很仗义。
哎哟您可别折煞我了,我这小命可还攥在您手里。
缪清婉话不多说,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出书的事还是她在跟进,新书杂志社安排了新的编辑来接手。
新编辑是个大帅哥,要不是老娘不喜欢弟弟,还真是便宜你了。
我都能预想到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撩了下她的大波浪。
我催缪清婉赶紧去挖鱼塘,连忙挂了电话。
心里总是有不安萦绕在心头,听说是个大帅哥,我脑子里不禁浮现起管越彬那张脸,但一个太子爷跑来小小的杂志社当编辑,这也太离谱了吧。
但事情就他妈离谱!
我蓬头垢面打开门看见阳光下的管越彬时,我承认心跳加速了,然后我慌了。
十八岁的管越彬,阳光帅气,拉着我跑到篮球场,站在三分线外一脸激动地问我,如果他投中三分球,我能不能答应他一个要求?
他的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吗?我双手抱胸看着他,视线让他开始紧张,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
书文姐,你你答不答应呀?
逗得差不多了,我点点头,他的篮球水平我其实知道,三分球投进去绰绰有余。
但老天就爱开玩笑,那颗篮球在篮板上弹跳了几下,擦着球网掉了下来。
管越彬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我无奈地耸肩。
他求了我很久给他第二次机会,我告诉他,等他高考完我再跟他第二次机会,他笑得很开心,灿烂了那个下午,但他没能等到机会,我就不再是喻书文了。
你好,我是新来的编辑。二十二岁的管越彬微微点头,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袖口挽到上臂,春日的风扫了进来,吹皱了一池春水。
我捂住心口,往后倒退了几步,留下一句随便坐就奔进了洗手间,看着睡眼惺忪的自己,一脸的油光,头发睡成蓬乱状。
OK!OK!这样他绝对认不出来。
在管越彬的印象里,喻书文是一个随时随地保持Jing致的女人,现下我这个样子,怎么也不会联系到一起。
迅速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我端了杯水给他,管越彬文质彬彬地坐着,站起来接过水杯谢谢我。
璇玑老师,我叫管越彬,主要负责您新书的运营。他说明自己的来意,不知关于新书的初稿,您是否有了想法?
我看着管越彬就有些心虚,脑子里都是自己卧底的事情,脱口而出就是卧底两个字,说完自己也惊呆了,这个猪脑子,四年悠闲时间过多了,把脑子也过傻了吗?我懊恼地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卧底?是哪种卧底呢?管越彬展现了自己的专业素养,面对突然抽风的我表情竟然没有一丝裂痕。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喝了一口水压压惊:管编觉得哪种比较好?
管越彬认真地思考起来,他一拍手掌,瞪大眼睛说:要不缉毒卧底吧?最近国家对于缉毒的影视和小说传播也越来越多了,湄公河行动老师有看过吧?
呃看过。没想到管越彬会提出来缉毒卧底,我就是一个缉毒卧底,我的父亲,也是一名缉毒卧底,他到死都没有国家为他正名,他的上线死了,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她是在父亲卧底期间与他相知相爱的,最后有了我。
唐叔叔并不知道父亲的身份,他找到母亲,知晓她对毒贩的深恶痛绝,提议以毒贩的后代身份潜入毒贩内部才能取得最大的信任。
我母亲瞒住父亲的这个秘密,从小严格要求我,直到我十六岁,唐叔叔找到了她,她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