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铨没听懂,摇了摇她,嗯?
我就要嘛,我要嘛要嘛要嘛我就要吃一半一半的。
陆冉连说话都没力气,从鼻子里哼了两声。
她凭感觉拉住他浴袍的带子。
她的长睫毛下是一双清晨含露的眼珠,脸颊染着两团暖融融的珊瑚红,像只被宠坏了的慵懒的小动物,缩在温暖的小窝里向他要吃食。
高潮的余韵久久未歇。
她半阖着眼,疲惫地趴在他胸口,让他抚摸后背,细致地清理皮肤。两根指头在闭合的穴里轻柔地转了一圈,灌满花房的液体慢慢流出来。
她搂着他的脖子嘻嘻笑,亲了好几口,才恬然睡去。
《Young and beautiful》。
那怎么办?答应孩子了,不能反悔。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安心睡,过了退房时间我和前台说,再续一天。我带他们在周边逛逛,看许愿池,圣三一教堂再去吃pompi。不知道我去过的那些糖果店还在不在开,十年前的新冠疫情让很多店倒闭了。
陆冉看着他十分勤劳地干活儿,美滋滋在放着九个枕头的大床上游泳,感觉空气里都充满着奢侈的粉红色泡泡。
纸醉金迷,朝花夕雾。
睡一觉,我早上回家叫他们。
还说他像猫,她这样子才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咪。
还想吃玛格丽塔披萨,要刚出炉的,热热的,就要酒店旁边那家Gino Sorbillo,你去买。
这一觉睡得极沉,一夜无梦,朦胧中有街上车辆行驶的声音传进耳朵。她翻了个身,感觉身边空荡荡的,迷迷糊糊地睁了条缝,沈铨不在。
沈铨握住她的手,像在隐忍。
他仔细抚慰着那颗红豆,用指腹搓热,打着圈儿揉弄,她的身子很快就抖起来,穴口若有若无地吸着他,邀请在缝隙上滑动的性器进入桃源。
在持续的磨合碰撞中绷紧又松懈,地动山摇间洪流倾泻喷出,一股泉水激射在镜子上。
嗯
她的舌尖在他唇上一点。
可他好像却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嘴唇从额头滑落到眉毛、眼帘、鼻尖,在唇上轻啄。
好容易洗完澡,躺到大床上,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沈铨扣住她的左手,腰身往上抬,手指往下伸,摸到湿润的花瓣,随着音乐的节奏,轻拨慢捻。
头顶的花洒开始放热水,周身泡在水中,软得没了骨头。
不要走嘛她闭着眼睛撒娇。
浴袍散开,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渡给她一个深吻,而后抱着她躺在床上。
想吃原味和香蕉味的,但是又只能吃掉一半。
窗外的天色亮了,浅浅的光线开始变红,遠处的教堂塔尖顶着一片
方形枕头被她踢到地上,剩下的几个软枕七零八落,他把它们堆起来斜靠着,一边温声细语地哄她,一边伸手打开床头的平板,悠扬舒缓的歌曲如香烟升腾在空中。
又撒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冉侧首吻着他,贪恋他怀中舒适的温度,仿佛陷在绵绵的云朵里。
卧室里立着一盏树型灯,枝桠上的小灯泡在黑暗中发亮,像漂浮在混沌宇宙里的星尘。墙上六幅大油画浸在柔柔的橘色光晕里,床头的两幅离他们很近,罗马郊外群山苍茫,碧空高旷,葱茏草木掩映着古老的城堡神庙,衣着华丽的年轻贵族们在湖边谈笑嬉戏,为老房子隐然增添了一丝生气。
人群中惊鸿一瞥,遥不可及的绿光。
罗密欧把床头正上方悬挂的床罩放下来,浅棕色的料子并不厚重,左右两扇布沿着皇冠型的圆环各展开半圈,挡住大床两侧,他还在床尾凳那儿粗粗打了个结,整张床就被轻盈地笼罩起来,光线立时变得很暗。
那家店不能拼。
我想跟你在一起嘛。她贴住他的脸。
他弯腰的姿势停顿住,那张樱桃色的小嘴蠕动几下,带着困意的嗓音飘进他心头:不要走嘛
好,我跟店员说。
她恍惚以为自己置身几个世纪前,睡在贵族小姐的闺房里,身边还有个爬窗进来偷情、满嘴甜言蜜语的罗密欧。
没过多久,牙膏味儿的吻落在额头上,她埋在被子里哼哼几声,听到他说:我回家看看,你睡吧。
嗯。披萨店旁边有家卖衣服的,我给你买一套明天穿出门吧。
浴室里有细小的哗哗声,床帘的结松开了,右边滑掉了半扇,淡白的天光从半开的窗帘间射进屋内。
沈铨心都化了,恨不得把她装在口袋里,想吃原味的提拉米苏是不是?我给你带。
嗯
如宝石璀璨,如山海永恒。
快睡。沈铨催她。
陆冉懒洋洋地道:不要,那是H&M,反华的。叫酒店把衣服洗了就行。
陆冉歪歪倒倒地下床,趿拉着鞋子去旁边的盥洗室上厕所,又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眼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