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间的烟,燃尽。
傅南骋随手掐灭烟蒂,薄唇紧抿,灰色的烟灰落在了手上,倒也没觉得烫。
转身,他上车。
发动车子前,男人居高临下的睥睨了南欢一眼。
那一眼透着些许高深莫测,旋即,他长臂一伸,将南欢的座椅靠背,调整成令她最舒适的高度。
握住方向盘,傅南骋踩油门,黑色车子便穿梭过市郊,来到了林荫笼罩的庄园别墅区。
这里跟景城内老宅的风格与众不同。
白色欧式建筑,衬得一砖墙的纯白玫瑰也愈发雅致。
睡梦中,南欢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
耳边喧嚣,有人说话。
睫毛轻颤,她睡眼惺忪,这才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已没了人,而坐起身后,盖在她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却慢慢下滑。
握着西装外套的手指一紧,南欢清楚意识到这是谁的衣服。
淡淡的烟草味里,夹杂着清冽的松香,是傅南骋的味道!
她将西装抱在怀中,隔着透明的车窗,注意到那边的傅南骋正在听一个年轻男人讲话,看上去是给他汇报工作情况的助理。
似觉察到了,傅南骋打了个手势,目光流转,与她对视。
车门打开,他问道:睡够了吗?
南欢怔住,下意识看向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她意识到什么,脸上升腾起一抹绯色,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睡够了。
下车吧,明天有个视频会议暂时没法离开景城,我让人改了回温哥华的时间。
南欢知道,傅南骋这是看她来回奔波受不住。
她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欧式别墅,心知这是完全属于男人的地盘,是他每次回景城休息的地方,而老宅,则不轻易踏足。
据说这是傅家的规矩,南欢忍不住暗暗腹诽,怪不得傅南骋跟家人不太亲近。
不知不觉,南欢落下一段距离。
傅南骋微微顿住,放缓了脚步。
别墅内,完全是欧式装潢,充满设计感,跟他温哥华的公寓相差不大。
客厅,傅南骋一进来,管家许姨就笑问:先生回来住多久?
明晚就走。
许姨刚要转身泡茶,就瞧见了傅南骋身旁的小姑娘。
什么情况?
向来冷漠独立的傅先生,竟然往家里带人!
她在这儿做事很久,这家主人在外如何她不清楚,可家里,别说女人,就连母蚊子他都没带回来过一只。
那这女孩是
傅先生的小情人?
许姨心里猜测,但规矩摆着,她不可能询问,便不动声色的藏起了情绪。
还是先去泡茶吧。
先生小姐,喝茶。
谢谢您。
不客气。即使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许姨还是忍不住一次两次的打量着南欢。
这毕竟是傅先生头一次带回家的人。
米色的棉麻长裙,绣着素雅青莲,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长发及腰,气质不俗。
坐在傅南骋身边,更显娇俏乖巧。
许姨在旁边泡茶,忍不住寻思,与其说这位登堂入室的客人是女人,倒不如说是小姑娘更合适。
年轻又白嫩,青涩中透着潋滟。
充其量就十五,当情人忒小了点。
许姨憋了半天,没说出来的是,这未成年可是三年起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年轻小姑娘,八成傅先生是想先放在身边养着,更何况小姑娘生的美,却极其规矩,眸光清浅,举手投足又颇为动人。
尤其是颔首品茶的模样,情不自禁就让人心生欢喜。
小美人嘛,难得傅先生喜欢。
许姨。傅南骋忽然开口,让一旁万千思绪的许姨惊了一下,手一抖就把茶杯碰到了,刚泡好起码八十度的热茶直接朝着南欢泼去。
小姐,快起来。许姨吓得连忙催促。
南欢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
惊惧中,她大脑一片空白。
倏然,一旁的大掌将南欢迅速推开,腾腾热气的茶水,骤然泼在那人的手背上。
南欢回过神,惊骇地看向那被热茶烫的通红的手掌,抬眼看向傅南骋,疼不疼?
傅南骋抿了抿唇,不语。
一旁的许姨慌张至极,愧疚道: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拿冰块帮你冷敷,要不等会就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下次不要走神。傅南骋眉目间略带愠怒,让许姨愈发愧疚负罪,她想劝,却不敢多言,只得祈求似的看向南欢。
不叫医生,那就冰敷。南欢替他做了决定。
话落,许姨就跑去厨房找冰块。
向来说一不二的傅先生没拒绝,眼看着烫伤不严重,冷敷后就开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