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要离开利盛勐,相较于来时盛大的欢迎仪式,欢送他们的队伍稍显得有些寒酸。只有陶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领着各自的家眷送行。大少爷和大少nainai笑得很勉强的祝他们一路顺风。二少爷家的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拉着月明的手不让她走,二少nainai劝了好一会才把他们劝开。
月明朝陶二少爷和二少nainai行了个礼:舅舅、舅妈,我走了,下次有机会我又来看你们。你们要是得空就带上弟弟妹妹们去允相看我。
陶二少爷不善言辞,满腹的话要交待外甥女,酝酿半天也只酝酿出一句:你自己要保重啊!
路过陶大少爷面前月明犹豫着要不要也做做样子道个别,被等得不耐烦的云开连拖带拽送上马车。
回到允相厉阳听到罕土司和印太也已经回到府里,顾不得自己还满身风尘朝牵着月明的云开使了个眼色。
云开会意,柔声对月明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去太太屋里吃饭。
月明坐了两天的马车,早累得不行,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领着叶户和艾叶回自己院子。
书房里罕土司正在看兰应德写来的信,见两个儿子风尘仆仆的模样笑道:你们急什么,先回房梳洗一下、歇一会不行么?
厉阳满不在乎道:洗个澡歇个觉就该吃晚饭了,有些话饭桌上不好说,主要还是怕您等得急。
罕土司把信放在桌上,示意陶管家去门外守着。云开喊住他:先给少爷我上杯茶,渴得嗓子都冒烟了。
陶管家亲自拎了茶壶给两位少爷斟了茶,出门时还把门给关上。
罕土司问厉阳:事情办得怎么样?
厉阳一想起弟弟那怒火滔天的模样就想笑:事是办成了,但二弟算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罕土司挑眉,能让他家老二吃亏,这利盛勐还真是有能人啊!他兴致盎然的问道:怎么回事?
云开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们说正经事,别拿我瞎打趣。
他愈不让说厉阳偏要说,他笑着道:陶头人那个老滑头我明里暗里跟他说了两次他都推脱说,兹事体大得再想想。没想到他家里出了个女中豪杰把咱们二少爷轻薄了个透.......
厉阳眉飞色舞的把那晚的事给罕土司讲了。罕土司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听完还不过瘾的撸撸袖子点评道:你小子就是个没用的,送上门的你怕什么,你睡了就睡了,我不点头这个亏他们利盛勐就只能自己咽下去。
云开面红耳赤,觉得跟他亲爹不能再呆在一个屋檐下了,梗着脖子气急败坏问:你们到底说不说正事,不说我回屋洗澡睡觉了。
见他要翻脸,厉阳安抚他道:这不是要说了你英明神武的部分了么。
厉阳竖起大拇指对着罕土司表扬弟弟:还是咱们二少爷机灵,硬把这事说成是四小姐受陶太太的指使来行刺。把那一家子都吓傻了,陶老头没法子,才答应到时候他出一百个壮丁。说到这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开一眼:我原以为老二指鹿为马已经够机灵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拿着枪跟那老滑头谈条件,说他只要把兰月明的名字写上族谱堂堂正正做利盛勐的小姐,他就给陶府十条条枪。我都听傻了,那枪本来就是您答应的要给,而且答应要给二十条,他竟然还砍了一半。关键是陶头人那个老狐狸竟然同意了。
罕土司也想给二儿子举大拇指,你老子我已经很无耻了,你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但他不能露一点好脸色出来,不然这小子得意忘形就要蹬鼻子上脸。但他觉得儿子这手玩得实在太漂亮了,只能端起茶掀了碗盖吹热气都没有了的茶汤,掩饰自己脸上欣赏的表情。
云开白了他哥一眼:你娶的老婆可是土司府的相坎小姐,万一以后她仗着身份欺负兰月明呢?难道我们两兄弟还能为了婆娘斗嘴打一架?
罕土司正愁没借口敲打他,闻言把茶碗重重搁在桌案上,厉声骂道: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呢?口无遮拦、没大没小,是不是好久没挨揍皮子发痒呢?
见弟弟挨骂厉阳连忙道:老爷这是发什么火,我们兄弟之间什么话不能说。他说也有道理,话糙理不糙么!
见老爷发火云开还是怕的,太太说要揍他,找棍子能找一个时辰。老爷说要揍他,那是不需要特别挑选武器,手边有啥使啥。他连忙认错:大哥,对不起,是我无状了!
罕土司就喜欢看兄友弟恭的和乐场面,满意的对他们挥挥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等吃了晚饭再说。
厉阳准备走见云开还赖在椅子上,奇怪道:你还不走,骑了两天的马你大腿不酸啊?
云开欲言又止的看一眼罕土司,没说话。
罕土司不耐烦的扯起桌上的信对他道:知道了,知道了,兰应德还有两三天就到家了,他一回来我就跟他提行了吧?
行,当然行。云开爽快的和厉阳一起告辞。
兄弟俩走后,罕土司一个人坐在书房乐了半天。乐了一会觉得这种喜悦又骄傲的心情没人一起分享太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