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恬有个坏毛病,她不擅长讲理。
或许也是以前奢侈生活过惯留下的臭毛病,大多数情况下,她可以就是理在没有比她更有权势的人发话前。
比如说她的父亲,父亲掌握她的经济来源,所以她很少顶撞反抗父亲,她擅长服从于形势,也懒得争这一隅片寸。
所以在宁祁这个挨千刀的催命般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上班时,戚恬没法拒绝,她总觉得她一拒绝的话,那家伙的注意力绝对会引到易清徽身上去。
她不想给易清徽惹麻烦。
宁祁这个魔鬼昨天为了帮他才刚参加完晚宴,隔天下午就催着她回去公司工作,还非她不可。
她在易清徽面前都没这么听话!搞什么鬼啊?戚恬一脸愤恨的穿上衣服,幸好易清徽走得快,他中午和她一起在酒店用了餐后,因为工作的事提前走了,就留了句让她好好休息。
总之速战速决吧。
戚恬是真的不想再和宁祁有纠葛了,回公司的路上,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干脆让易清徽包养她算了,反正她习惯了躺平又好吃懒做的生活。
见到宁祁大少爷时,他正好跟下属嘱咐完工作事务,戚恬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一副随候发落的姿态。
结束与下属的对话后,他视线扫向戚恬,眼神有些暧昧的打量了她一圈。
不过也只是多看几眼,宁祁挪回目光,若有其事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
我还以为你忘了你的身份。
怎么会?戚恬轻笑,我知道自己已经调往了宁总您的办公室。
宁祁沉默了半晌,可能因为是在公司,他没像昨天那么坦然,但说话依旧很有他的风格:你应该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个,需要我再帮你宣告一下吗,让公司的大家都帮你记着。
戚恬一个呸差点脱口而出,好不容易咽了回去:宁总别说笑了,那不是为了帮你吗?我不会当真的。
语尽,宁祁搁下文件,办公室只有他和戚恬两个人了,他似乎松懈了点,之前一直绷着的冷脸朝向戚恬时,唇角扬起些许弧度。
那你今天还敢旷工?他的笑带着嘲弄,调往第一天就旷工,你这个小助理挺厉害,我以为你是仗着我未婚妻的身份,在故意讨我注意力。
谁要!戚恬的话尾与宁祁对视上时怔然顿住,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憋下一肚子的话。
她不能冲宁祁这小子发脾气,看看他那嘴角微扬满脸期待的模样,他巴不得她多骂他几句呢。
宁祁见状,一扬眉:怎么不接着说?
宁总不要误会了。
她绝不会让他得逞的,无论怎样,我们身份有别,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戚恬把话挑明给他听,即使他压根没听进多少。
宁祁转着自己手里的笔,不知道想些什么,两人保持了好一阵的沉默,最后是他厌烦般的叹气打破僵局。
他长叹了一声,示意戚恬去关了办公室门。
稍微陪我一会吧。
男人攥住领带,好像受够似的粗暴地扯松解开,接着他往后一躺,舒舒服服的卧进柔软的皮椅。
这副模样倒让戚恬多少有些不习惯了,她见过这家伙一本正经耍流氓,也见过他一本正经糊弄她,现在却懒懒散散纨绔子弟的样子,搞得她紧张起来。
她知道宁祁的意图,不论怎么讲,她都不大愿意放自己和宁祁同处一个空间。
宁祁见她迟迟未动,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就那么讨厌我?
还还好。戚恬回道:但是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何必关门。
噢。宁祁冷淡的应了声,我是挺想在这跟你做,不过眼下我没那心情。
谁会答应跟你做啊,就是为了防这个才不理你的。戚恬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而宁祁眼睛盯向天花板,深黑色的瞳孔映着冷色光线,他两只手的手指交叉,以最自然的姿态放着。
眼前的女人不听话。
也听不进他的话。
他仿佛是她眼里的一根刺,她在提防他,警惕他。
宁祁都觉得有点疲惫了,明明他对她表现的不是挺好吗?
唔他无奈的转换思维,决定把之前的态度彻底改变。
戚恬。
宁祁抬起手,指向门口,虽然没有颐指气使那么嚣张,但语气是下命令的:把门关了。
戚恬一愣,他继续悠悠说道:
除非你想让易清徽身败名裂,那关不关都无所谓。
她闻言一时都忘了身份,竟然瞪了他一眼,嘴巴开合几次,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话语,可最终还是憋了回去,妥协的听他话去把办公室门关上。
戚恬是没办法了,她讲不了这个理,她习惯于妥协形势,向来就做不了违逆权力的英雄。
关门后,宁祁显得更自在了,也更不顾之前在公司营造的正正经经高岭之花形象。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