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弯着腰,一时没动。
我垂着眼不敢看他,腿往后缩想挣开他的手,但没挣开,我才发现,他就算半跪着也很高大。我想起春兰悄悄同我说的,驸马从前家贫,读书之余,还要帮家里干农活。果不其然,他的手掌粗粝,握着我脚掌的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磨在肌肤上痒痒的,滚烫的温度一直传到心底。
我意识到,这是双男人的手,他再怎么温文尔雅,此时都散发着另一种危险的,令人Jing神紧绷的气息。
林意英抬起头,手中提着那双羞死人的绣鞋,低沉道:这是?
我下意识往后,连忙摆手,呐呐道:这不是我的。他很有耐心地听我接下来的解释,还微微点头,似乎在认真倾听,然而那含蓄的目光又有点别的什么意味。我想指认张嬷嬷,奈何她已不在房中,于是手忙脚乱指着窗外: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林意英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窗边,回过头来,眉峰微挑,显然是疑问。
我对上他的眼睛,立马被其中的笑意捕捉了,一下羞红了脸,我越是想要解释,越是结巴,最后我一把抓过那双鞋:这、这东西快扔了吧。
他拉住我的手腕:公主,留着吧。他一离得近,我浑身都僵了,说不清的感觉滋滋作响,皮rou绽裂,我想往后退,但旁边就是朱红的床柱,退无可退。
他说:公主的心意,臣明白了。臣一定会好好珍惜。
我一阵莫名,就被他一把抱住。
臣也恋慕着公主,从第一眼就开始了,您也许不信,但臣心中想的、念的,都是您。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又带着极度的喜悦,最初臣以为您是宫中的贵人,回府后自责怅惘许久,可后来知道赐婚的人就是您,臣臣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公主,公主,您明白吗?
我愣住了,有种懵懵的感觉。我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我,竟然如此巧合,还未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就见他伸出右手指天,郑重道:能做您的驸马,已经是三生有幸,我林意英在此起誓,今生今世只有公主一人,绝无二心,否则便叫我下十八层地狱,万鬼噬心而死!
我连忙道:别说这样的话,不吉利。
好,林意英捉过我的手轻吻,眼底满满的笑意,今日是为夫同娘子大喜的日子,不说了。
他方才一直牵着我的手,我手心里都是汗,身上也热得慌。
他从后面抱住我,轻声道:叫我一声夫君,可好?
夫君,我从未这样叫过别人。这两个字极为烫口,在心尖徘徊数次,始终难以出口。可面前的人,是我的丈夫,是同我合了髻,拜过天地的人。
林意英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伸手情意绵绵抚摸我的长发,烛火明艳映红了婚帐,他又问了一次:好吗?
他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我只觉得浑身热得快要融化,红着脸小声叫了一句:夫君。
他一下激动地抱住我,抱得很紧,我想挣开,可实在太热了。
从方才起喝了合卺酒起,身体就没什么力气,软成一滩水,还有种若有若无的躁动感,起初没怎么觉得,后来越来越厉害。
他好像也一样,忍不住似的紧紧搂着我没放开,轻轻喘息着亲我,一直忍耐着的端方渐渐无法维持。
他的唇印在我的后脖颈上,一遍又一遍,似乎在汲取我身上的味道,让我我浑身发抖。他身上温度烫得吓人,搂着我腰的手越缩越紧,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转过身去看他。
他春意朦胧地望我一眼,喉结滚动:公主。指尖顺势攀爬到了我的胸口,拢住一团软rou轻轻揉了一下。
我喉咙像是被堵住,眼睁睁看了他对我做了这些,没有阻止。
然后他又捏了一下。
我脸上红得要滴血,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毕竟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喜欢的人。
林意英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一把抱我起来,放我到床帐的最里面,他站在床下的踏板上迅速解了腰带,宽了喜服只剩中衣,一片Yin影朝我笼下来,我才地意识到他并非我想象中的瘦弱文人。
他的手臂是强壮有力的,撑在我的上方,将光线挡住一半,他伸手抚过我的脸,抚过我满头的珠翠,低声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夜深了,公主,就寝吧。
他取了我的发簪放至一旁,我感觉头上一松,勒了一天的长发缓缓散落。灯烛烧了一半,房中愈显昏暗。
他摸到我的脖子,开始解我衣裳的扣子,我下意识挣扎:不
他的衣裳脱了一半,露出健硕的胸膛,见我挣扎,微皱了眉头,无奈道:公主,别闹。
他按住我的胳膊,完完全全的桎梏,无法动弹,我在此时才慌了,推拒他的手,然而完全是徒劳,他锁住我的左胳膊,欺身上来,压住我的纤细的右腕,我急促喘息,本能挣扎:别,别碰我。
公主,让我看看你。他的身体好烫,我害怕地往后瑟缩,被他按住了腰,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