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童连躺着都会觉得累,他勉强能抬眼,看到床边的聂之鹤正在穿衣服。他的表情很餍足,眼神却很轻蔑,只一扫床上的聂慎童,溢出一抹笑意。
更让聂慎童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半点能力也没有。不止如此,还被人污蔑出了Jing神问题,彻底把他困在了这个别墅。现在他强硬的想要走出去一步,肯定只会被人抓回来。
哪怕天翻地覆,也不至于要变成这样。
聂慎童歪过头,只想眼不见为净,可没一会儿又感觉到了气息的靠近,接着就被人一把抱起。
他吓坏了,四肢扭动着挣扎,“你干什么!”
聂之鹤这会很享受他的挣扎,指尖一捏他的腰,“你现在可别乱动。”
聂慎童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更是满心厌恶。幸好聂之鹤没再做什么,只是把他抱去浴室,放他在浴缸里为他清洗身体。
想起前两次的经历,都是他忍着屈辱为自己清洗。聂慎童猛地挥开他的手,“滚开。”
同样的话,聂之鹤真是听腻了,也不由的皱起眉头,“除了‘滚’,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话?”
聂慎童的确有一堆话想骂,可是一想到对聂之鹤来说,其实根本不痛不痒,他越发的就不想说话了。
聂之鹤抬起他的手臂,分开他的腿,一寸寸的抚过他的皮肤。看着他白嫩的身体被热水浸泡的粉红,心思又忍不住旖旎。聂之鹤无比享受这个过程,软嫩的皮肤似能吸住他的手指。他是真觉得不够,怎么对他都不够。可是马上就要离开,多分开一秒,都已经让他难以忍受。
突如其来的念头像一记响锣打在聂之鹤的心头,顿时让他觉出了危机。父亲就是这样,痴迷的入了魔,才会落得那个下场。他明明都亲眼目睹了,他早给自己下过警戒,绝对不可以变成父亲那样。面对一个没有心的人,他根本不用付出真心。
再看去聂慎童的目光,已经越发沉炙。聂之鹤去抚他的脸,果然只得到他厌恶的扭头。
等抱着他回卧室的时候,聂慎童已经被热水蒸的熏熏然,竟已经困了。大概都忘了现在抱着自己的人是聂之鹤,就这么歪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他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样,睡的毫无防备,白嫩的脸看着那么不谙世事。他的确也有这个资本,被男人宠了那么多年,永远只有他作威作福的份,就连欺负别人的时候都能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残忍又天真,他何曾想过,有一天报应也会来。
聂之鹤把他重新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明明想着要走,又坐在床边看着他。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聂慎童都还是他第一次见时的模样。上帝太偏爱他了,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了他,所以让他自负如此,到这下半生,命运又把一切的宠爱收回。即便如此,他会有一分为从前后悔吗?
聂之鹤伸手想去抚他,可手指堪堪在他的脸侧停住了,那股Yin翳而又残忍的欲望又在瞬间充斥了他的神经。
“你有没有反思过一点,小时候不该那么对我?”
聂慎童是听不到的,在他的梦境里只有他和爸爸,丝毫容不下其他人。
本来应该后天才去学校,聂之鹤却提前一天走了。临走前他反复叮嘱了家里的其他人,尤其是保镖,一定要注意聂慎童的动向,千万不能让人乱跑。但凡他情绪激动了,马上要请医生过来。要是他的情况实在难以控制,还是要考虑送他去Jing神疗养院。
但凡涉及到Jing神问题这一方面,所有人都要提着小心,万不能让事态恶化了。聂之鹤一边叮嘱着一边把事情夸大,又郑重的让大家放心,虽然哥哥现在的状态不好,但是该给大家的一样都不会少,而且还因为这样让所有人都提着小心加班加点的,额外的补贴也会有。只有这样,才对大家公平。
聂之鹤虽然没有继承到聂同泽的财产,但老爷子确实独留了一份给他。他承诺了,便不会假。同样是拿钱收买人心,他的手段不知比兄长高出了多少倍。
从聂同泽离开的这段时间之后,在潜移默化中,聂之鹤已经在慢慢取代了聂家主人的位置,成了众人心中的主心骨。只有聂慎童,不止是那个草包的大少爷,还成了Jing神创伤的病人。
聂慎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睁开眼,终于看不到那个讨厌的人了。那种人也能上大学吗,简直糟蹋米饭。
人不在眼前了,漫天的恨意之后,又变成了绝望和哭泣。这里是他和爸爸的房间,这张床上,从来只有他和爸爸的爱欲缠绵,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沾上了聂之鹤的恶心回忆。他从来眼里揉不得沙子,不喜欢什么都得毁干净了不可。可这次不行,他纵然再恨,也舍不得毁坏这里的一分一毫。他只有把人叫进来,把床单被套全部重新换过,除了聂同泽用过的枕头,其他什么都不要留。
保姆们也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要他不再吵着往外跑,其他都默不作声的满足他就好。
吵过闹过了,还把自己的Jing神问题都公布在了大众之下,聂之鹤没得到半点惩罚就算了,却把自己弄的得不偿失。什么心机手段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