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笙上了大二之后,俩人在两个学校之间的往返次数渐渐变少。多数情况是祝笙爽约,祝山不问为什么,因为大三开始也有大量课题需要做。
雨过天晴,一座彩虹桥架在图书馆上方,祝山站在圆形阶梯口等人,被笼进耀眼的五彩之光里。白色板鞋碾着水泥地上的碎石子,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抬起来遮住刺眼的光线,轻启的唇里露出一颗小小的洁白虎牙。
等的时间有些久了,受不住曝晒,祝山转了个身面对图书馆,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
[两分钟]
脑子里兀自响起《最长的电影》,又想起真正最长的电影《失眠的解药》,重金属音乐和色情影片的穿插,反倒让人更加清醒。祝山开始想象他和祝笙相拥在昏暗的房间,宽大的投屏上发出沉缓钝重的音乐,过一阵之后,音乐消失,色情影片登场。
性爱的声音或许会激起两个男生的欲望,让他们纠缠着做爱,做一整个晚上;又或许,他们都只是单纯地欣赏着这样的声音,最后慢慢沉入睡眠。
青天白日,祝山已经能够从想象里去捕捉祝笙的体温和呼吸。
他真的爱惨了他,只是想想就觉得欲望蓬勃,思念浸入,整个身体便要发烧。
“祝山。”
“嗯?”
抬头便看到蒋文旭从台阶上走下来,直直地朝自己走过来。祝山并不想理他,上次那件事过去之后,两个人原本就很一般的关系一点点撕裂,形同陌路。但刚刚条件反射的回应已经做出,他只好等着蒋文旭走近,听他要说点什么。
果然,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话。
“在等我?”
“呵呵,不是。”被蒋文旭的蜜汁自恋笑道,祝山竟笑出声来。
蒋文旭不太高兴地哦了一声,右脚和身子都转出四十五度,又立马拉回,看着祝山,“还是想问,能不能给我看看,就一眼。”
“……”虽然蒋文旭没有把他的事说出去,但祝山真的也感谢不起来他的不说之恩,反倒对于这样的执着和冒犯感到无语,嘴巴张了张,脏话憋回肚子,摇了摇头。
“我发誓我就真的只看一眼,真的!”
“看什么?”
一道清脆的声音插进来,惊得祝山赶紧回头,祝笙就站在两人的身后,斜睨着眼瞪向蒋文旭。
“不,没……”
蒋文旭上前两步,遮住祝山慌乱表情的同时也打断了他无措的话,“你是他弟吧?”
“那你肯定是知道你哥的事,他下面长了个……”
砰——
响亮的一拳,蒋文旭直接被打倒在地,脸颊马上肿起来,他摸摸鼻梁,准备站起来时一只脚踩上了自己胸口。
迟来的鼻血汹涌而出,蒋文旭一边捂着鼻一边吼:“傻逼!发什么卵疯!”就要拽开那只狠狠踩上来的脚,又被一拳砸上脑门。
“你他妈说什么?!有种再他妈说一遍,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祝笙怒发冲冠,揪着人领口直挥拳,蒋文旭处于被动的一方,护着自己的脸都来不及,根本没什么机会出手。
狮子发怒了。站在一边拧着眉的祝山心想。
他没有出手也没有出声阻拦,他是真的讨厌极了蒋文旭,心里的怒气被祝笙代替,于是顺水推舟冷眼旁观。
可看到蒋文旭脑袋上流出大股鲜血,祝山开始慌了,他赶紧上前拉住祝笙的一只胳膊,喝道:“别他妈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滚!”祝笙蛮横地推开祝山,狰狞着又要下手,被旁观的几个男同学制止住。
蒋文旭被送进了校医院,头上的伤口不是很深,还不至于到要缝针的程度,就是鼻梁和胳膊骨折了。他骂骂咧咧躺在病床,疼得嘶嘶直叫唤,旁边却只有几个同学和匆匆赶来的辅导员。
等处理好伤,蒋文旭找不到祝山和祝笙的身影,朝室友问道:“祝山呢?”
“不知道。”
被打迷糊了,竟然没有盯紧肇事者。蒋文旭骂了几句脏话,辅导员就一边安慰他一边道:“我已经通知了他们的父母,跨校打人这种事还是很严重的,虽然你们都是大学生了,但是……”
“知道了!”还在气头上的蒋文旭脸色铁青,一点也不想听辅导员逼逼。
他现在只想让祝笙跪到他面前道歉,再者,让祝山脱了裤子给他看给他摸。反正二选一,他必须得让祝家俩兄弟付出代价。
可打了人的祝笙现在正将祝山绑在酒店床上,掐着人的脖子发怒。
“祝山,说,到底他妈怎么回事?”
“那狗日的怎么会知道?!他碰你了?!”
祝山简直要被祝笙气死了,虽然没坦白,但是现在是把人拖到酒店质问的时候吗?是扒光人绑了人之后掐着脖子发疯的时候吗?
“你他妈……咳咳……”一说话喉咙就被掐得更紧,轻轻一动四肢就被勒出痛感。祝山脸色苍白,无力地望着祝笙。
“是你让他碰的?”祝笙赫然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