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听着穆扶苏的语气,眉头不禁皱了又皱,此人好生不避嫌,若是那些宫人寻过来瞧见了,自己和此人兴许会被人垢病栽脏为私会。司徒澈有些不耐烦,一只手放下莲蓬,一只手拉起那人的衣袖,便是急匆匆地朝前朝的方向走去。
穆扶苏发现面前这个美丽绝世的人竟然主动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纵然他二人同为男子,他也不禁羞得面红耳赤。想自己十二岁开始征战沙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只是被一个容貌美丽的男子拉着,他便是招架不住了,莫非面前这个男子会什么奇怪妖术?
走着走着,似乎是到了有人经过的地方,司徒澈也是小心提防那些寻找自己的宫人,万一被抓个正着可就是很糟糕的了。司徒澈怕穆扶苏走丢,直接就是握住了穆扶苏的手,却是发现他的手心竟然沁出了汗,再看穆扶苏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红晕,司徒澈不禁关切了一句:
“你怎的了,竟生出这么多汗,脸色也这么红?”
“无…无妨,就是跑热了。”
穆扶苏不敢直视司徒澈那双灵动纯净的眸子,面对他考究的目光,穆扶苏侧过脑袋,假意地拉了拉衣襟,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司徒澈没有再理会穆扶苏奇怪的反应,继续拉着他快步地朝前朝走去,一定要快一点,不要被穆戎瑾发现自己溜出来了,否则以后很难有机会才踏出紫兰殿了。只有穆扶苏心里打鼓一般,天知道他刚才居然害羞了,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手里那温暖的感觉。
转过几处回廊,踏过几座亭台水榭,终于看到一个偏僻的侧门,司徒澈也止步了。
“王爷,穿过那道门,就是太和殿了,想必王爷也不必我引路了吧。”
“多谢公子相助,在下还想……”
穆扶苏话未说完,司徒澈便是急忙打断道:
“ 若无其他事,我便告辞了。 ”
看着司徒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似乎是不太想与自己多话。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单薄而美丽的背影,穆扶苏却是觉得他像谜一样,朦胧幻美。穆扶苏不想让司徒澈就这么走了,总觉得他飘渺地好像会消失一般,唯恐以后再也见不到面。穆扶苏咬咬牙,毅然出口挽留:
“公子留步!”
司徒澈回过头,挑眉凝了穆扶苏一眼,眸光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王爷还有事?”
穆扶苏注视着司徒澈说话的模样,只觉得他眉目Jing致如画,眸里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美得炫目。怕是被人看出自己的失态,穆扶苏垂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惊艳。
“只是不知公子姓名,来日必当报答。”
司徒澈回过头,还以为是何事,只是他不想与这些王室之人再有牵扯,他就想活得清净。
“我之贱名太过粗鄙卑贱,唯恐污了王爷之耳。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司徒澈急急忙忙地迈开步子,一定要快些回去,不然穆戎瑾一定会如同上次一般,完全囚禁自己,封了自己的xue位,再无自由可言。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不远处傻傻站着的穆扶苏竟然感到无尽的失落与不甘,他真的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他隐隐有些恼怒,更不想放弃: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清楚了解后宫的环境?!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又是谁给你权利在后宫活动,除非你根本就是……”
穆扶苏带着心里的不甘,把那些藏在心里的疑问全部都抖落了出来,可是经过他这么一发泄,似乎司徒澈的身份就真的快要被自己猜出来了。后宫从来只有王上一个男人,而能活动在后宫的男人,就只可能是王上的……
“男宠。”
司徒澈转过身道,眸子里竟无一丝波动,平静地就像在诉说一件小事。穆扶苏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当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时,司徒澈却是再次打击了他的内心:
“没错,我就是穆戎瑾的男宠,你不必用那种很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司徒澈原本平静的目光里陡然泛出一股冷意,就像平静的湖面结上了一层冰。穆扶苏适才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触伤了面前之人的心,的确,作为男宠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而自己似乎却是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司徒澈痛苦的疮疤。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穆扶苏几步上前,愧疚地道歉,似乎是想挽回自己的无礼和失言。司徒澈没有停歇地往原路返回,整个人都冷意蔓延,他心里有些烦闷,不想,不想听人聒躁。
穆扶苏呆滞地立在原地,望着那个已经消失的单薄身影,他,真的是追悔莫及……
此刻,荣亲王府。
暗牢里,一个憔悴虚弱的人被厚重的锁链捆在木架上,血色染红了白色里衣,那个人已经是被折磨地遍体鳞伤。
水丹青踏着一级级chaoshi的阶梯走了下来,脸色Yin沉无比。燕护依旧是紧紧地跟着他,一语不发。
水丹青直接一脚踹开铁门,虎视眈眈地盯着木架上已经痛得昏迷过去的穆辰,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