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再多的话也必须要回去了,离林颂晨平时休息的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不到,他回去除了日常的洗漱,还要抓紧时间看参考用的资料,写作前的构思是最费时间的,平时到了要构思大纲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压缩其他事务,分秒必争地去给自己时间思考消化。现在也是,即使还想再和尤畅多说点什么,他也不能再呆在这里消磨时间了。
“啊,车来了。”看到约好的计程车停在了上下客的地方,林颂晨有些矛盾地看着尤畅,“我也该回去了,呃…但是刚才的事我是认真的,虽然在这个场合提出来好像有点太草率了,但是我希望尤畅你也能给我一些意见,关于我们的未来的事情,我想要两个人一起商量。”
“嗯!”尤畅认真地应着,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我能感觉得到你的认真,这件事我也会好好考虑。等颂晨你忙完眼前的工作,我们找个时间详细地谈谈吧。”
“好。我等你。”眉间的焦虑稍微消减了一些,拎着资料袋子说了那么久,肩膀也开始发酸了,“那我回去了,晚安,尤畅。”
“晚安,颂晨。要早点休息哦!”
尤畅送他上车,一直在路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才离开。
他往回走,回到梁希卿所在的房间的时候,他却还在喝着酒,看到尤畅回来,有些不是滋味地啧了啧嘴,又咕噜咕噜地把手里的大半罐啤酒一饮而尽。
“前辈!真的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明天早上会头疼的!”尤畅少有地用这样的急迫语气对他说话,即使平时表现得再毕恭毕敬,现在也是真的急了,他跑到梁希卿身边,夺下他手里的罐子,打算要再劝劝对方的时候,突然被他哇地一声大哭吓到。“…前、前辈?”
“呜…你别管我…呃、唔…”胸口泛起的酸气还有酒气,连梁希卿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被嫌弃,可是他现在有种更加难以压下的酸苦泛上心头,如果不借着醉意发泄出来,一定会更加难受,“…我想喝醉!…要不然…呃…我会更难受…”
“前辈,你究竟是怎么了?”平时梁希卿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他的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很多时候,反而是尤畅自己会说些泄气的话,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梁希卿是个很自信的人,他没想过对方也会做借酒消愁这样的事,“…是因为翟老师的事情吗?还是因为…”
“是因为…你…呃…”梁希卿哭得头疼,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总算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他闭上眼,很快地陷入了混乱的无意识之中。
一个人把梁希卿送回住处,帮他换下脏衣服,放他上床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想到这里,尤畅对于自己那次喝醉了,给前辈惹麻烦的事又感到了一点愧疚,照顾一个醉汉果然是很辛苦的,原本他打算等前辈睡安稳了他就走,但是没睡一会儿,梁希卿又是说梦话又是说想吐什么的,他手忙脚乱地在对方身边伺候着,也不敢怠慢。
等到处理完呕吐物那些东西,也已经是深夜了,加上尤畅自己也有点疲惫,他看前辈睡熟了不再闹了,自己也躺在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梁希卿终于从酒醉之中醒了过来。
头还在疼,但是他睡不着了。即使喝了酒,梦里也是种种被尤畅无视或者拒绝的情景,实在不可能安心。彻底倒下之前的记忆还剩余少许,应该是尤畅送他回来的,真是孽缘,之前是尤畅喝醉自己照顾他,现在两人的角色又调转了过来,这样他不就和尤畅互不相欠了吗?
梁希卿苦笑着坐起身,想要喝水顺便冲个热水澡。
他以为尤畅已经回去了,所以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沙发那边有转身的响动还是吓了一跳,不仅睡着了,还在喃喃地说着梦话。
“颂晨…呜…不能再吃了…好甜…”
梁希卿的脚步僵住了。他真的不想承认林颂晨在尤畅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但是在梦里也会喊到的名字,肯定还是关系匪浅。在自己的眼前,亲眼去见证喜欢的人心里有别人,真的是件特别残酷的事,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能和尤畅好好谈心。他也不知道尤畅又会怎么面对自己的真心,但是他没法想到一个圆满的场景,他无法想象尤畅能够用对待林颂晨的那种亲昵的态度,靠近自己,与他拥抱,甚至接吻——
现在好像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就算不被允许,偷偷地亲一下暗恋的人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梁希卿踌躇着。
内心的高傲和渴望在彼此纠结,让他无法顺利地踏出脚步。
他之所以一直忍耐到现在,就是不想趁人之危,不想依靠暴力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手段让尤畅对他屈服。他想要的是真真正正的喜欢,是彼此互相吸引的那种爱。
所以他做不到。即使偷偷地亲了又能怎么样?这种勉强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卑微,在爱情的天平上更加失衡。如果在醉倒之前能和尤畅把心里话说出来也就算了,那时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为酒后的失控。但是现在呢?现在他已经恢复理智了,尤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