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赵碧烟按住男人的断掉的肋骨,冷香愈浓,再多的抵抗都是徒劳。
打开里间牢房的铁锁,狱吏哈着腰谄笑:“殿下,就是这儿了,小的就在外边候着,有事您喊我。”
对谢长青,赵碧烟从没有好脾气,上次见他后他就在想,同样都是谢皇家的,怎么谢长青就这么讨厌
发簪全根没入,男人不住地抠着脖子想要将其拔出,血肉被活活刮下,指甲崩裂,而深入的发簪纹丝不动,只能痛苦地感受生命的流逝。
赵碧烟听见响动,回头看清来人,淡淡道:“殿下。”
如此静谧只持续了一刹那,谢向晚如梦初醒般猛地推开赵碧烟,扬手欲扇的耳光却在半路转了弯砸在一旁的桌案上,随着“咚”的声响,谢向晚咬牙看他:“当真是你做的?”
赵碧烟神色复杂,犹豫着抬手抚摸谢向晚后脑。
“啧,见了我要行礼,知道吗?”话虽这么说,谢长青已经大大咧咧地挨着赵碧烟坐下。
赵碧烟狠掐一把谢长青胳膊,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管你,没事就滚。”
最后的话语湮灭在窗外的惊雷中,这场雨终是落下来了。
赵碧烟咬住了谢向晚的舌头,趁他吃痛,劈晕了他。
谢向晚擒着下颚的手在微微颤抖,赵碧烟试探着握住,谢向晚顺势泄了力道,任由赵碧烟拉下。
“放心,”赵碧烟给他合上眼,起身脱了外衫盖在男人脸上,“我很快就下去,若是等得到,再来找我报仇。”
谢长青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挨挨蹭蹭地又贴了上去,不等赵碧烟躲避揽住了他的腰低声说:“你猜我来干什么。”
赵碧烟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连眼神也欠奉,“殿下若是来说这事的,碧烟已经知道了。”
赵碧烟怔了怔,他预想过谢向晚回来后的场景,独独没曾想谢向晚会担心他的安危。
赵碧烟将一切看在眼里,表情无喜无悲,直到男人彻底没了动静,死不瞑目。
暗黄的烛火靠在墙上摇曳,那人依旧坐得端正,冷清的眼,挺直的背,与周遭的杂乱格格不入,似是天上的皎皎月华不慎落在了凡尘。
路过后院的池塘,赵碧烟将药粉随手丢入,远方黑云传来阵阵闷雷,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如此闷热的京城是该下下雨了。
谢长青微微颔首,抬脚走了进去。
谢向晚匆匆回府,不去理会在外的重兵,径直去了内屋。见赵碧烟正跪在门口,谢向晚松了口气,不待他行礼便急切地将人拉起,仔细检查一番问道:“你没事吧?”
“王爷......”
“跪下!”
赵碧烟垂眸,直接承认了:“是。”
谢向晚见赵碧烟沉默,捂住眼睛低低笑了一声,再看他时全然没了其他情绪,只剩心寒的冷漠。
牢房沉闷潮湿,四处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儿,当值的狱吏偷偷打量了一眼谢长青的脸色,实在想不通大半夜的这尊贵的皇子跑牢房来干嘛。
“王爷,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该搜出的东西却没有了,不是吗?”
“熟悉么?雪梅香的味道。”雪梅香,香若梅花,是一种迷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向晚搂紧赵碧烟,埋首在他的肩上,似在自言自语。
赵碧烟想了想,没有否认。
当日,朝中传出消息,谢向晚勾结外邦,企图通敌,百官哗然。刑部得旨搜家,一无所获。可截获的书信的确是谢向晚的笔迹,也俱是从王府传出。一时间朝堂各派争执不下,有说其久在关外谋叛轻而易举,当年皇帝便是忌惮其在将中的威信,也有反驳其若是谋反,先前便不会救大申。最终皇帝犹念谢向晚旧功令人软禁在府,着大理寺彻查此事。
这一掌还是落在了赵碧烟脸上。
谢向晚并不意外,深吸一气,说出的话里好似掺了铁锈味:“为了林子木?”
不过上头的事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揣测的。
谢向晚擒住他的下巴,迫他仰了脖,一字一句从齿中磨出:“贱货!你当真分得清孰轻孰重?!若我出事,边关将士如何自处?造反?大申经得起第二次吗?!”说着半跪下来与他直视,按在赵碧烟肩上的手青筋鼓起,好似要将骨头直接捏碎,“你,若我出事,我该如何......”护得住你?
谢向晚瞳孔骤缩,呼吸有些不稳,一股无力感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蓦然觉得自己好像会失去什么,急急攥紧了赵碧烟的手,狠声道:“你要做什么?”
一个冰凉的吻此时印在了唇上,赵碧烟鲜少主动去吻谢向晚,这个吻对谢向晚来说一如罂粟,明知是毒药却甜美得勾人堕落。
小心地扶着谢向晚躺下,赵碧烟换上准备好的小厮服饰,翻窗而出,王府外早已有人接应。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谢府,如同谢向晚早晨那般,露出一个笑,裹紧外袍上了马车,伴着哒哒声消失在雨幕中。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