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就是一个昼夜的事情。榆阳榆芙联系到在各处历练的其他弟子后,大家又赶回了这洞府外,却也只是干等罢了。
幸好可以传声,洞内外起码相互确认对方是安全的。
所以,百川微微皱眉,让他们先行回客栈,他们等结界散掉自然会回去。
最终还是榆阳榆芙留下来等着,做为他们的大师兄,既然师弟师妹自认有责守护,百川也不好再赶他们走。
这时辰界,本就是到了时间便可自动解除的,强行突破结界需要凌驾于设结界者两倍以上的法力,而且耗费Jing力法力,这种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除非事态紧急且确实够得上法力高强这个条件,才有人可能一试。
而百川与凌若谷,自是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兰珊此刻也急需休息。
与兰珊的一番欢爱着实激烈异常,他们分别在她身体里释放了一次,又在她的身上又释放了一次,直到她的胸前、腰tun、腿间都是他们射出的Jing华,那恨不得永无止境的欲望才稍微消减,他们二人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和冷静。
一室旖旎与yIn靡,是春光,亦是荒唐。
便是百川这样万事淡定的性子,心中也掀起了滔天的惊骇。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可笑。前一刻还在与师弟义正言辞说着今后要为她负责,娶她为妻;后一刻为欲望所诱,什么清明都抛诸脑后,坦然便与兰珊和师弟三人颠鸾倒凤。
而兰珊的那一声叹息……
想起那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他的心里像是被一根银针刺了一下。冷不丁就插进了心脏,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迅速地抽离,只留下一个细小的伤口,却迟迟愈合不上,即使不触碰,它自己也会疼。那疼痛十分细微,毫不显著,却又明明白白地存在,叫人介怀。
他的视线落在陷入沉睡的少女身上,明明平时是个喜怒哀乐都很容易看透的姑娘,这一刻他却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分辨不出她的心思。
之前结束了性事后,他和凌若谷喂她喝了些水,还掰碎了一点干粮泡水给她吃下,好令她能补充点体力。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疲倦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低声说了句:“别走。”话音带着被百般疼爱与滋润后的慵懒,以及倦怠,尾调颤了颤,还有一点不安,惹人心疼极了。她伸手握住凌若谷的手,纤细的五指扣住他的十指,感受到他用力地回握,这才蜷在百川怀中沉沉睡去。
百川不想她一身狼藉地入睡,轻轻将她平放在玉床之上,又从洞府角落里储水的一只描金陶瓮取了水来倒在铜盆中,再用盆架上现成的丝帕沾了水为她擦身。
水是凉的,擦过她本就被香汗覆过一遍的肌肤上,瞬间激得她身子一抖,口中也无意识地发出一点呜咽声,仿佛被雨淋shi的流浪猫儿,不自觉就蜷了蜷身子。
凌若谷无声地俯身轻轻拥住她的肩头,有些生硬笨拙但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马上就不冷了。”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态度有种小心翼翼的亲昵。
百川瞧在眼里,心却下沉。
师弟对兰珊怕是动了心。
可如今他们三人的关系走到这般境地,剪不断,理还乱,要怎么……
“我来。”凌若谷突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帮兰珊净了净脸,然后一边把帕子放进铜盆中揉搓,一边对百川道:“师兄,师傅大概不会同意你娶兰珊的。”
百川拿出在布庄买的另一套成衣,正在为少女更换,闻言不由抬头。
凌若谷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低头看了一眼少女不太安稳的睡颜,另起一个话头:“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师傅带兰珊回来那天的情形,很奇怪。”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后来,也很奇怪。”
奇怪?百川总觉得师弟这话,意有所指。
因为那是含元殿第一次有外界女子到来,且兰珊那天差点触墙而亡——他确实对那天的事情印象深刻。
他师傅是无垢城的执剑长老青宇真人,从来心怀天下,自持自制又特别守礼端正,便是平时授课女弟子也离得很远,更遑论那天他是抱着昏迷的兰珊回来的。百川还是头一次见师傅对女子做出这么亲近的举动。虽说是事出有因,可确实是……有些奇怪。
师弟说的“奇怪”,指的是这个?
但再后来兰珊自杀未遂,师傅亲自照顾她,几乎衣不解带日夜看护,任何事情都不假以他人之手,包括兰珊醒来失忆,师傅却没有将她安置到别处,而是留在了含元殿,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师傅会做的事情。
且兰珊娇气任性,便是喝个药因为嫌苦都要耍小聪明偷偷倒掉,这等性子师傅居然也全数容忍,倒也真的是……奇怪。
以往这些怪异的感觉和莫名的疑惑都只不过在他心里蛰伏,毕竟他一向尊敬青宇,这等问题如何由他一个弟子去诘问师傅。但此时此刻,却被凌若谷一句话全数勾了出来。
他按下心里的纷乱思绪,只沉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