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兒這壹睡就睡到了晌午,蜷起小身子窩在柔軟的被褥裏。
紫娟推開房門,把木桌上的茶杯斟滿,看了看依舊沒有絲毫動靜阮玉兒,上前把床邊的帷幔向兩邊挽了起來。
柳青端著盆熱水進了屋,對著紫娟使了使眼色,紫娟點點頭,彎腰輕輕拍著阮玉兒。
小姐?該醒啦,還沒用膳呢,小心餓壞了身子。
唔
阮玉兒迷糊的呢嚀,不情願的微微睜開了壹條縫,纖長卷翹的睫毛微微煽合著,像壹只翩然展翅的蝶,被溫暖的陽光鍍上了壹層絨絨的光。
陽光撒進眼裏,阮玉兒不適的擡起胳膊擋在眼前。
她幾乎寅時才得以入眠,腦袋昏昏漲漲的,她感覺自己還能再睡上壹天。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柳青看了看門外,回道:
小姐,現在是午時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阮玉兒揉了揉腦袋,把手伸向床邊的紫娟,紫娟連忙扶起阮玉兒,拿起壹個軟墊放在她身後靠著。
柳青把銅盆放在桌上,把棉布浸濕擰幹,走向床邊,輕柔的擦拭阮玉兒的小臉。
阮玉兒雙眸微微闔起,嬌艷的紅唇有些幹裂,壹張小臉毫無血色,眼下也泛著淡淡的青。
小姐,可是沒休息好?怎的臉色這樣差。
細心觀察阮玉兒的柳青擔憂的低聲詢問。
阮玉兒壹聽,下意識的看了眼紫娟,見她面色並無異常,這才沈下心回答柳青。
無礙,許是昨夜夢魘了沒睡好罷。
阮玉兒啞著嗓子回道。把紫娟倒是嚇了壹跳,連忙去把茶杯端了過來。
小姐,怎的嗓子如此沙啞?可是又犯病了?
阮玉兒想起前身身子羸弱,好像患有哮喘,府裏因此時常備著湯藥,不過她穿過來了身子自然健康的,但是為了不和原主差距太大,她倆的感情和身體便漸漸相融了,現在雖不曾患病,但相比其他家的小姐們還是要嬌弱許多的。
更別提昨晚那個禽獸是怎樣翻來覆去折磨她了。
壹想到這阮玉兒便氣不打壹處來,拿過水杯咕咚咕咚幾口的灌了下去。
沒事,修養了這麼久,早就沒多大事了,妳小姐身子還沒那麼弱。
紫娟放下心,接過空了的茶杯起身放在桌上,出門喚著其他丫鬟們開始傳膳。
柳青也利索的收拾好端起水盆出了房門。
阮玉兒緩緩爬下床,壹雙玉足套進小巧的繡鞋裏,扶著腰站起身子,兩條細腿打著哆嗦,晃晃悠悠的走至桌前,坐在了雕花檀木椅上。
不壹會丫鬟婆子們便端著飯菜進來了,阮玉兒放眼望去,桌上擺著的凈是藥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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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她好想吃大雞腿,紅燒rou,獅子頭.
壹旁的柳青好像看出來阮玉兒的不滿,解釋道:
小姐,您身子還需要再養養,不能沾太多油腥,吃這些對身體好。
阮玉兒壹臉愁苦的拿起筷子,夾起壹個菜放進嘴裏,心裏想著那個壹言不合就把自己丟進來受苦的白凜,惡狠狠碾碎嘴裏的食物,再想想那個總是欺負自己的楚墨軒,嘴巴嚼的更是使勁,像是把他倆都狠狠嚼碎了似的,咕咚壹口咽了下去。
咳咳..咳
咽的太快壹下子嗆到了氣管,阮玉兒捂著胸口咳的眼淚鼻涕壹大把。
柳青連忙給她倒了壹杯水遞過去。
阮玉兒含著壹泡淚可憐兮兮的舉著茶杯往下灌,好壹會才止了咳。
嗚嗚..嗚嗚
她不就腹誹了幾句麼,怎麼受傷的總是我嚶嚶嚶QAQ
時間不過彈指之間,很快就到了她嫁人的日子,
在此期間楚墨軒沒少當采花賊偷偷摸摸的溜進她閨房裏偷香竊玉。
這天當阮玉兒還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被紫娟和柳青壹把拉了出來,按在梳妝鏡前被壹群丫鬟婆子們來回折騰了起來。
壹個頭別著壹朵大紅牡丹的嬤嬤笑瞇瞇的拿著木梳給阮玉兒梳著頭,嘴裏大聲說著:
壹梳梳到頭。
兩梳梳到尾。
三梳梳到白發與齊眉。
阮玉兒趁機又瞇了好壹會才睜開眼,壹擡眼只見鋪著紅紗帳的梳妝臺前,壹方葵形銅鏡襯映出她的倒影。
鳳冠霞帔,紅唇皓齒,額間描繪出壹個妖冶的花鈿,壹襲雲錦描金勾勒團團牡丹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其薄柔的緋色鮫紗。
綴著大顆大顆南珠的喜帕遮掩了她描摹的嬌艷靡麗的面容,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
阮母在壹旁看著寶貝女兒如此嬌艷美麗,眼眶微微濕潤,自己的姑娘已經長大要嫁人啦。
拿起帕子輕輕擦了眼,扶起阮玉兒走出屋外。
只見她步行走間,有芬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