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沈云阙还只是个随父亲初涉商场的青涩少年,依稀记得他人生第一场应酬交际,就是在朱有金的舞滨俱乐部里。
那天夜晚绚烂迷离,加之那会与客户缔结得非常顺利,沈云阙不免被劝了好几杯,酒过三巡,竟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哪里?
昏昏沉沉,他似乎被人扶往一座小苑,进入一套小房间,而那之后的事情,却再也不记得了。
翌日,沈云阙抱着疼痛清醒,宿醉的结果差点儿让他没办法回公司处理事情。就在他准备叫秘书来接自己,却发现自己竟全裸在床,而床的另一边,竟也睡着一名同样全裸的少女。
事后,少女告诉自己,昨晚他被自己的客户下药设计,尽管是躲过了被强jian的命运,可少女的清白却也毁在了自己手里。
「我会对妳负责的。」沈云阙望着纯白床单上的斑驳血迹,承诺里的愧疚不言而喻。
当时纪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彷佛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被注定好的而已。而那之后,沈云阙又在俱乐部里和她见过几次面,直到某天他Jing心准备了礼物想让纪宁答应交往的事情,孰料纪宁却人间蒸发,从此再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我知道了。」沈云阙回答陈君毅,倘若可以,自己并不想涉足朱有金的领域。
纪宁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沈云阙也花费不少心力去打听,然而调查一波的结果,关于纪宁的背景,竟与舞滨俱乐部有关系。
朱有金是她的姨丈,而那晚又是在她不得不出卖自己初夜的情况,碰巧遇见被设计的沈云阙,才与他发展出了一夜情。
朱有金不愧是老狐狸,以她的下落作为交换条件,妄想换取沈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沈云阙自然不可能答应,但这件事情不知如何就落到了父亲耳里,那年他十九岁,才入主管理层不久,就被父亲以玩忽职守的罪名,将他遣往国外进修。
再回国,沈云阙已过了二十岁的年纪,俊拔姿楚的外貌少了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多了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稳气息。
沈云阙重返公司的管理阶级,很快地重新赢得父亲的赏识,不过在暗地里,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关于纪宁下落的事情。
只是,当秘书回头报告,纪宁却早在自己回国前一个月里,于一场车祸中香消玉殒了。
沈云阙不知道她的后事是如何处理的,朱有金貌似也刻意封锁了那件事情。
事隔多年,如今再深思想起,朱有金当年真正想封锁的,是纪宁替他生下女儿的事情。
「放心,今晚我会安排好一切,若朱老头有任何动作,我们会早一步牵制他。」陈君毅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沈云阙感激地回望他,一直以来陈君毅也为女儿的事情帮衬不少忙,只是除了口头真挚的道谢之外,他却也拿不出更实际的方式答谢他。
「谢什么?你也别太见外,倘若真想道谢,那就等你女儿回来,好让她认我作干爸。」陈君毅露出爽朗一笑。
「当然没问题。」听着他的打趣,沈云阙想都没想便很爽快地答应,另一面心中也希冀,父女俩相会的日子,可以尽快来临
当沈菱舟再度返回那幅画的面前,沈云阙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得不承认,她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心理折回来的,尽管是以归还手帕的方式,可她无论如何就是还想再见到他。
从开始到现在,脑海不断浮现男人温和如沐的笑语,彷佛春天的朝煦熨过六腑身心,形成无法抹去的感情,在她有限的胸膛里驰骋心悸。
然而,缘份总是令人惊喜,却又令人灰心,沈菱舟在原地等了好一会,除了偶尔经过她面前的游客以外,就再也没出现过沈云阙的身影。
沈菱舟失落的离开,倒也没再回头多瞧一眼。既然他们之间只是偶然的际遇,如此即便费心等待,也不会等来自己想要的结局。
更何况,那男人还一再提醒自己的年龄都可以成为她的父亲。
「别、我怕遇见熟人」
「别怕,我护着妳进去。」
经过长廊转角,沈菱舟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对男女。女孩长发及腰,穿着沈菱舟学校的制服,男人则一袭休闲便衣。就这样,两人在一旁的残障厕所前拉拉扯扯,直到男人对着女孩耳语,使她娇羞地侧过半边脸时,沈菱舟才彷佛作贼心虚地迅速躲进墙角的Yin影里。
方妤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叶心呢?她俩不是约好一起去逛街?
一连几个问题填满了脑袋,然而却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来回应她。沈菱舟接下来又听见很轻的关门声,当她抱着不可置信的好奇心往外一探,方妤果然就和那个男人的身影,一并消失在残障厕所里。
沈菱舟抱着拳头压在胸口上,紧紧压抑疯狂踹跳的心脏,愈是接近厕所就愈令她难以呼吸。美术馆里的残障厕所每一层楼各设一套,又以目前的位置最偏僻。此时方妤和男人孤男寡女地待在单间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