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勉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只要在他的规则之下。
不要看我,不要和我说话,没有急切的事情,也不要在我面前发出声音。
那男人是这么说的,还把小小的香薰炉扔到了沈言的怀中,让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放下视线的女人哭笑不得。
她并不想要香薰炉。
它固然Jing致非常,闪耀着明丽的光辉,但对沈言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已经过了会为这些外界的财物所迷惑的时候,在谢家的供养之下。
他们曾经对她还是非常大方的。
不光是新制的珠玉钻石也好,还是那些年代悠久有名头有讲究的物样也好,只要她想要,不用表达出明显的意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惜索求的东西同样的多。
多到将沈言的每一寸皮rou都吞吃到了肚腹中。
又再次毫不吝啬将藏于两颗Yin囊中的黏腻Jingye也送给了她。
沈言,她当时只是不想看程思勉,因此做了失礼的事情。
没想到却招来另一种误会。
但当时,沈言抱着它,听着耳中程思勉的声音,并没有一丝想要否定他,和他争论的打算。
同时,她终于和那些仆人们说话了。
虽然他们也到处避着她,防备着她,用她是一个蒙蔽了小少爷趁机混在主人面前的坏女人的眼神看她。
但不可否认的,沈言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渴望着交流,哪怕对方对她的态度偏向于敌视冷淡。
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拒绝她那些除了离开和碰触电子产品外那些看起来十分正当的要求。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沈言觉得,这就够了。
她本也没奢求他们能对她真心实意的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是她此时坐在这里的理由。
沈言往身后一靠,丝毫不在乎沾shi她衣服的来自身后喷泉的透明水花。
那些水花在冷凉的风中更给她身上渡上一层寒意,让肌肤浮起一层细密小小的疙瘩。
沈言却是在笑。
她现在这个城市中非常有名的广场里。
空气清新,人因为是正在上班的时间,所以非常的少。
又不是完全的没有。
大多数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花白的银霜将本来多彩的发丝覆盖住,眉间眼间的细纹取代了曾经无暇的面孔。
眼里或是浑浊或是上了年纪的睿智。
还有一些小孩。
很幼小。
蹦蹦跳跳将周围的一切弄乱。
沈言用手托着下巴,脸上笑眯眯的。
如果是以前,她是不会花费时间做这些事的。因为没有意义。
但现在,她觉得还不错。
真心不错。
她甚至还对那些好奇的看向她的人们微笑。
一反曾经的冷漠。
也轻轻的抚摸着像她跑来的幼小孩童的手指,感受着其软嫩的触感,看向孩子天真瞳孔中自己的面容。
只是看着看着,一阵阵冷风刮过。
沈言打了个寒颤。
好冷。
小姐,穿上外套吧。和沈言同在温泉旁边,却不曾坐下,像是被定格的雕塑一样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她身边的女人说到。
她手里拿着一件大衣,纯正的驼色。
长时间的囚禁和做爱让她没分清季节的变化更迭。
在出来之前,即使有过记忆,沈言依旧觉得这还是盛夏,因此毫不犹豫的挑选了一身单薄却也能将全身遮住的衣裳。
外界的环境告诉她想多了。
谢谢你,伍德夫人。沈言想拿过。
未果。
伍德夫人的手握的紧紧的,掩不掉的青筋从女人保养得当的手背露出。
沈小姐,我给您穿。伍德夫人用着最客气和最谦卑的语气,行动上透漏着坚决的意思。
沈言垂眸。
脸上的笑意不减。
好,谢谢你。
一如既往的客气,沈言跳了下来,像是一个安静可爱毫无害处的洋娃娃一般的让她拉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裹在衣物中。
她闻到伍德夫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一点长而卷的棕色发丝撩过她的面孔。
在沈言被养的白嫩的脸蛋上落下一点微不足道的触感。
又很快消失了。
很痒。
就像她这颗佯装平静依旧有些焦躁的心。
其实,一开始接手她的时候伍德夫人还会告诉她穿的每件衣物是什么材质,出自哪位著名裁缝或是他弟子的剪裁,就像是数着自己梳妆台上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的兴致勃勃。
透着若有若无般的示威和对权势的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