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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在设计新房结构的时候,刘致远特意多设计出来两间屋子,房子整体设计的十分雅致,采光足,通风好,水电设施齐全,当然,花的钱也特别多,工期三个多月,六百多平的宅基地干掉了他一百来万。
而原本兄弟俩在院子里弄的菜地,刘致远本打算是改成花园的,直到设计图纸的时候发现兄弟俩没菜吃啃干饼子的时候,刘致远放弃了雅致的花园,简单的重新规划了一下菜地的布局,将菜地给保留了下来。
陈大河脾气不好,刘致远也不敢招惹他,就趁着陈大川上他们房子外侧的茅厕的时候,拉住他和他交代了菜地的事儿。
陈大川大手比划着刘致远看不懂的手语,刘致远虽然是做好事儿,但是也拉不下太多脸皮求人家来自家院子摘菜,不由分说把就把这事儿定下了。
工期长,一开始刘致远还能在工地上盯着,可这时间长了刘致远可就待不住了。感觉请的工程队还算靠谱,磨合了半个多月,刘致远开始尝试短途旅行,驱车往周边游山玩水。
菜地的事儿他也和施工队交代了,要是兄弟俩没来取菜,就让施工队每天傍晚散工的时候从地里拔一些给兄弟俩送去。
刘致远人和善,钱也给的大方,这点小忙施工队当然愿意帮忙。哪怕是陈大河挡着窝棚门不给进,他们也能把陈大河架起来把菜强行送到他们窝棚里。
一开始陈大河骂骂咧咧在工程队走后又把菜丢出去,后来想明白了,这菜是他和他哥种下的,他们就应该吃。于是乎也不用工程队强行送菜上门了,下工以后陈大河就自己拖着瘸腿去菜地里拔菜。
刘致远偶尔回来看看工程进度,有时候会在工地旁指导监工到傍晚,正巧撞到陈大河来拔菜。陈大河虽然嘴里嘀咕着这菜本来就是他们的,可真碰到刘致远,脸又有点挂不住,本来都走到院子里了,看到刘致远后就僵在原地踌躇。
善解人意的刘致远当然是选择迎男而上。看着刘致远迎着光向他走来,陈大河不禁有点瑟缩,佝偻着身子往后轻微退了一步。察觉到自己示弱了,陈大河面色难看了一些,又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
刘致远没注意陈大河那点儿小动作,走到菜地边就停下了,看着地里这段时间被拔的稀稀拉拉的菜,蹲下身拨弄了两下掺杂在一起不分彼此的韭菜和小葱,头也不抬的问陈大河:“今晚吃啥。”
做好心理准备等他发难羞辱——总之内心已经将刘致远恶魔化的陈大河,听到这个问题时直接懵逼,刘致远也没在意他的沉默,想到中午上山之前从镇里买的那两块豆腐,起身直接回去拿豆腐了。
刘致远把豆腐拿回来的时候陈大河已经走了,他也没在意,直接去了兄弟俩的窝棚。
经过这段时间的居住和完善,狭小的窝棚有了一点家的样子,屋外搭着一个土灶台,灶台上架着一口边缘破了洞的铁锅。
陈大川正捏着一把韭菜准备切菜,陈大河却不见踪影。看到刘致远,陈大川冲他憨厚的露出一口大牙笑着点头表示感激,那双狭长黝黑的眸子里一瞬间挤出了数不清的小星星。刘致远心跳一下子快了一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握拳干咳了一下,把手里的豆腐和小葱递向陈大川,眼睛在四周打转就是不看陈大川,“那个,我今天豆腐买多了,你们今晚也做个拌豆腐吧,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放下豆腐转身就狼狈的走了。
眼看着刘致远走远了,陈大河才磨磨唧唧从房子后面绕出来,靠着墙板子目送刘致远离去。陈大川隔空拿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又埋头继续做饭,陈大河别扭的拿胶鞋蹭了蹭黄土地,跑去给他哥帮手烧火去了。
三个月的功夫一晃就过去了,房子修好的时候这时间也就入了冬。
作为一个城里人,刘致远修房子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取暖这个严肃的问题,入冬第一晚就被山里骤降的冷空气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就哆哆嗦嗦驱车去了县城里去买取暖装备,在碳盆儿和电暖气之间纠结了半晌,想到碳盆儿夜里安全性差,电暖气万一遇到停电就歇菜,他最终还是决定双管齐下都制备了一件儿。
把碳盆儿和电暖气塞进后备箱,去煤厂订购了一批煤后又去交了一大笔电费,这一下子大几千就搭进去了。
本以为手里有二百来万下辈子也该衣食无忧了,没想到刚落脚一百多万就没了。如今深知生活不易的刘致远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但是想要银行百分之四的年息,又觉得没事儿了。这日子嘛,该花的还是要花的,钱没了实在不行就再赚嘛。
煤厂很有效率,第二天就把两吨煤运到了刘致远家,还免费给装到了刘致远之前预留的仓库里,两吨煤体积不算特大,但是也超过了仓库的容纳量,多出了一后备箱的煤只能堆在门口儿。
堆在门口儿始终是有碍观瞻,刘致远也没多想,收拾收拾拿桶子装着一桶一桶送到了陈家兄弟俩门口,拾掇好以后又给兄弟俩留了一个字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