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击声,一片瑟萧。这时,只见飞猛地丢下烟,用脚狠狠踩灭後,操起冲锋枪,把钢刀交给我,说:“小海,走,到前方的那个坡上,试着发射一颗信号弹,也许战友们就在边上呢”。
森林中的雪,已把一切死亡深深的覆盖了,吹风吹落下的积雪大块大块地砸在我的头上。我惊恐地四处张望着,紧紧地用手抓着飞腰间的武装带跟着飞的後面。身後,弯弯曲曲留下我们不规则的脚印。突然,一只野兔飞一样窜过我的身旁。我惊魂失措地大叫一声,窜到飞的前面,抱着飞。
再也装不坚强了,我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把头埋在飞的裆部,第一次失声痛哭起来。我开始想到了死,我语无伦次地抽泣说:“飞哥哥,我会死吗?”飞一脸严肃,任由我的头在他的裆部边摇边哭。许久,飞说:“小海,你怕啥呢,有我在呢”。是呀,有飞在,有军人在,我应该坚强呀,我擦了擦眼,在飞哥哥的拉扯下,一步一步艰难地向高坡前进。
在我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高坡。只见高坡雪地上,有点点的鲜血,平整的雪地,被践踏得一片狼籍。自觉告诉我们,就在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狼与狼激烈的撕杀。
飞端着冲锋枪,警惕地四下搜巡着,我提着钢刀,左顾右盼。其实,西伯利亚狼有种特性,当任外一个动物战胜过它时,他对这个动物的气息特别敏感,就如狼遇到狮群虎群象群一样,这些在远古时代就屡屡战胜过它们的对手,只要远远闻到它们的气息,狼便会自觉退避三舍。昨晚飞那横刀狂吹早已让狼印象深刻。也许是远远地闻到飞的气息了吧,群狼早就撤得无影无踪了。
站在高坡上,飞用指南针辩定方位後,向正南方发出了第一颗求救的信号弹。光茫四射鲜亮无比的信号弹,带着我们的希望射向天空,在灰蒙蒙天空的深处,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飘然下坠,融入茫茫的雪空。按照飞的交待,我们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幻想着战友们看到我们求救信号後发出的回应信号弹。十分锺过去了,四周除了飘雪还是飘雪,飞拔出第二颗信号弹,再次向雪空中发出求救信号。等待,等待,漫长的等待,然而,四周还是一片茫然。此时的飞,身上只剩最後一颗信号弹了,他犹豫片刻,把最後一颗信号弹又放到了武装袋里。
飞很清楚。剩下的日子里,我们也许只有靠自救待援了。
远远望见窝棚的门大开,难道是杰出来方便?不可能!难道是……飞不敢往下想。他三步并着两步,扑向窝棚。
只见,杰的脸上、手中尽是血痕,棉衣被撕成碎片,枣红马也只残残点点只剩一副骨架。周围的一切,都无声地向我们作证:这里曾进行过怎样触目惊心的人与兽的搏斗。可以想见,那生病的杰是怎麽拼尽最後气力向苍天作证生命的钢强与脆弱。
飞和我呆呆在伫立在杰的遗体旁。连串的眼泪很快从飞的刚毅的脸颊上流到他的军装上,飞哭了,但他却是极力地忍着抽泣,好象他害怕被我看见而影响我的情绪一样。稍瞬,飞轻轻地蹲下身来,把杰整理後,而此时的我,早已吓得不成人形,甚至连哭都不会了。但我却能清楚地听到飞紧握双拳後骨络里发出的咯咯作声的声音,嘴里不停地默默自语:“都怪我,都怪我,我怎没想到狼也会提前报复的时间,我怎麽向首长和家长交待”。
此时飞的双眼也成了可怕的血红色。难道飞也要变成狼?难道只有变成狼才能制伏这群可怕的西伯利亚狼群?
狼肯定就在我们身边。狼们此时肯定正沈浸胜利报复的快感中!我们会成爲第二个杰吗?
东北风呜呜地叫着。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雪花蒙蒙,混沌一片,简直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寺,就是号称林中之王的东北虎,此时此刻也不敢出来试试它的雄风。
我们掩埋後杰的遗体後,飞哥哥和我一起慢慢收拾散落在棚中的物件。默默的,彼此无语。此时的心情,尤如乱云飞渡般,说不清是啥滋味。收拾完毕,飞哥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说:“小海,别怕,有哥在,你就别怕,我们现在关键的是要存活下来,等待部队战友来求援!”
望着飞哥哥那坚定有神的目光,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飞哥哥说着,拉着我的手,向漫不边际的密林丛中走去。
飞哥哥边走边看,来到一地势较高,背靠群山,眼前开阔的山坡上。飞哥哥放下行军包,拿出行军铲,开始在这山坡上挖起了“猫儿洞”。所谓的“猫儿洞”,就是在挖山洞门开始,先挖洞的底部,待挖到可以勉加容进一个人後,再开始按上面,挖到一定深度後,再往下挖,一直挖成一个可以生存的山洞,让整个山洞的门成一个前面上挡面,里面下挡的“Z”形。同时,把一根穿洞後的雪竹从面向外插出,以便通气。也就是说,从洞的正面看,你是无法直接看到洞内的。这样,既可以避免野兽的进入,又可以抵挡风寒。
夕阳西下了,雪原的黄昏真是美极了,如北极的光圈般的光环一层套一层地从树木的顶部泄下。我们找来了粗粗的木棍,用军用带将其紮成牢牢的栅门,并找来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