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坚决地说道,“这是我家,我说了算。”
“可你爸爸明明让你好好照顾虎哥的!”
这句话算是捅到小念的痛处,他的脸色一变,提高了声音说道,“我不可能会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这里,他替我们演了戏,我们也给了钱,我们这间的关系早就两清了!更重要的是,我不会让他影响我爸!”
似乎在小念的心里,他们和谢寅虎之间只有肉体和金钱的关系,除此之外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他又看了眼义愤填膺的李乐超,不屑地笑道,“阿超,你不会觉得我们和他之间会有什么吧?你清醒点,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的。”
这就是现实,残酷但是却没人可以否认,甚至也没人愿意去改变。
关秦沉默着不说话,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站到窗边看到谢寅虎魁梧的身躯,渐行渐远。
走到楼下,谢寅虎远远地看了眼展辰龙的家,他唏嘘地感慨着这短短几日和展辰龙重逢的日子,脸上并没有被赶出门的沮丧,相反,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幸福感。
只是嘴上说得再怎么潇洒,谢寅虎的心底倒还真是有些不舍。
不知道这一走,下次再和展辰龙相逢又是什么时候,又或许…
他们之间没有下次了。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人生的轨迹也变得截然不同,他不该也不能再让自己去打乱展辰龙的人生。
曾经的爱恨一场,曾经的疯狂纠缠,从今天开始就要试着淡然放下。
谢寅虎收回眷恋的目光,用力抬了抬有些往下滑落的编织袋,毅然转过身大踏步向了另一个方向。
身上的钱只有十五块八毛了,谢寅虎买了瓶水和两个面包之后,将摊在手心里的零钱小心地数了又数,紧紧攥在手里。
他喝了口水,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思索着自己的落脚点。
天越来越黑了,晚上总得找个地方住下才是,不过身上这么点钱去住那种民工宿舍都只能住一晚上,况且他舍不得。
谢寅虎扛着便知道走进了浓浓的夜色里,沿着街道走了好久之后,终于在靠近高速路口的一座天桥下找到了归宿,好几个流浪汉都凑在桥墩下面,裹着肮脏的被子里搓着手取暖。
以前也常有身上没钱的时候,所以说谢寅虎不是第一次混到无家可归无处可睡的地步。
他扛着编织袋走到了桥墩的另一边,只可惜这边并不太避风,也是,避风的位置早被别人抢光了。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他从编织袋里拿出了夏天用的草席和冬天用的床单,以及两床已经起了疙瘩的旧棉絮慢条斯理地铺在了地上。
这边的流浪汉看到初来乍到的谢寅虎,被对方那壮硕的体格威慑住了,倒没有敢立即上前找他麻烦,只是怀着敌意地看着他。
谢寅虎铺好床之后,立即将自己塞了进去,然后把裤子拖出来折好后放在背后。
他转头看了那些盯着他的流浪汉一眼,咧嘴笑了一下,摸出烟盒丢了过去。
那几个流浪汉赶紧捡起丢在脚边的烟盒,拿走了里面剩下的几根烟,这才也对谢寅虎笑了起来。
谢寅虎枕着手臂躺了下去,他腿上的风湿旧伤在这寒冷的桥墩下忍不住有些犯痛了。
想起之间自己还在展辰龙那个温暖的家里面,小年这帮小子悉心替自己擦着药酒止痛,谢寅虎怀恋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虽然他被他们赶走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怀念和这三个年轻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不管是做爱拍戏时被粗暴对待,还是完事儿后被温柔安慰,谢寅虎都能觉出钟不枉此生的感受,他翻了个身,眼望着夜幕上的点点繁星,自嘲着念叨了起来,“真他妈贱呐……”
闭上眼,时而出现李乐超那张精力充沛而兴奋的脸,时而出现关秦那张温柔宁静的笑容,接着是小年冰冷严肃的面庞,最后又是展辰龙那张和自己一样早就染上尘世沧桑的面孔。
谢寅虎轻轻叹了一声,手从脑后抽了出来,悄悄地探进被子里,隔着内裤圈住了自己的阴茎。
每当寂寞的时候,他都喜欢通过自慰来排解这样低落的情绪。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寂寞,以及这么多次的自慰,谢寅虎做得驾轻就熟。
在一旁蜷着的流浪汉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好,因为那个新来的男人一直发出奇怪的呻吟声,那呻吟绵长而沉闷,就好像无法排解的寂寞,有好像无法排解的饥渴。
没过几天街头小巷的报纸都报道了亚太影展成功举行的消息,而身为中国唯一的男评委出席影展的展辰龙更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
因为没钱而暂时还未离开这个城市的谢寅虎从地上捡起了一份别人不要的报纸,看着娱乐头版上那个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魅力的中年男人,笑着咧了咧嘴。
他终于有勇气再度正视他的龙哥了,只可惜对方大概是瞧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