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岑面有难色:「不是很熟,不过──」
亚彻还不知道兰斯已经跟蓓儿邂逅,甚至有些曖昧情愫,兰斯接着哄他说:「天亮的时候到树林里那座充满诡异传说的池塘找我吧,如果你找到我,我送你一件信物。找不到的话,就当我们没有默契,从此你可以忘了我。」
「瞭解。」郑雅岑忍不住问导演说:「那万一这次拍不好,之后都没机会呢?」虽然他知道这里冬天常下雪,可是并不会每次情况都一样。
腥气,郑雅岑看霍哥自慰看痴了,他第一次看这个男人动情的模样,原来那么性感好看,让他捨不得眨眼。霍明棠仰首闔眼,在发洩后的馀韵里沉淀情绪,片刻后拉好衣裤将仪容打理整齐,捲好浴巾下床说:「这个我洗完再还你。」
一伙人准备好就赶到卫导指定的地点,外面正在飘雪,景物像是洒上一层糖粉。郑雅岑露出惊叹欢喜的表情,回过神发现只有自己兴奋得像个孩子,立刻歛起表情装成熟。有人牵来两匹高大的骏马,一黑一白,看得郑雅岑有点紧张,他之前就为了拍片上过马术课,可是还不算掌握得很好,而且这次的马跟他不熟。
凌晨时分,副导及场务等人逐一拨了各个房间的电话把大家叫醒,要各组做准备抢时间拍戏。郑雅岑顶着一头染灰的短发被挖醒,头发乱翘变成鸟窝,有人按门铃,他一开房门就衝进来妆发组的组员开始催促,被这阵仗和气氛影响他也跑进浴室洗脸,接着就被他们拉到镜台前坐下化妆、整理发型。
「霍哥。」郑雅岑抱膝坐在床头唤他。
兰斯笑着告诉他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想跟你有联系。」
「嗯?再玩我会失控,你乖。」
「没关係,不必每个字一样,这场重点是感觉对就好。上马,要拍进树林的场景。前面那片草原已经有新积的雪,如果这次没拍好的话,得等雪降到盖过脚印重拍,不行就只能等下次机会。」
「对。」兰斯笑容瀟洒:「赌我跟你当不当得成最好的朋友和伙伴。」
那是座很大的池塘,白天会随天空顏色和气候,湖水会有不同顏色变化,水畔林木笔直排开美得像画,一入夜则像另一个世界。月牙的光太微弱,藉着雪花反射出幽微朦胧的淡辉,如果不小心脚下很容易一脚踩进冰冷池水。
「好啦。」郑雅岑红着脸回话。霍明棠其实很想捏他红通通的脸,或是玩那对染红的耳朵,最后忍住什么也没碰,拿着浴巾赶紧回房。
郑雅岑望着他淡然的表情,热了脸皮跟脖子,嗓音微哑道:「谢谢你。」
不过现在池面凝了一层薄冰,水中央有座小土丘,上面长着小树和其他植披,现在一样覆上薄如糖霜的粉雪。景物变得沧桑、迷幻,亚彻一个人来到池畔佇足良久,几乎都快忘了镜头的存在。
「兰斯那傢伙,哼,果然是开玩笑的吧。」亚彻嘴上埋怨
他们替郑雅岑换了套紫黑色西装,马甲、西裤也都是黑的,脚上的靴裤外头再裹着暗红色皮革护脚套,再别上带有族徽的银色袖釦,披上深色大衣,道具组又在其腰间掛着特製的短枪。枪管下方装载着构造复杂漂亮的金色装置,设定是压缩燃料装置,内部暗藏充满魔法元素的晶体,只在贵族圈流通的随身用品。
「这是你一个人的赌注?」亚彻不解。
卫圣丰回看他一眼,彷彿他问了一个蠢问题,挑眉吁气:「那当然就算啦。」有些机运可遇不可求,凡事不能勉强,但要是遇上了就得把握,而他要的恰好是这种刚飘雪、万籟俱寂的气氛。
之前没有预告要拍夜戏,郑雅岑太早起,心情低落到怀疑自己是不是低血压,睏得一双眼又要闔上,化妆师立刻出声:「睁开眼,看上面,我要画下眼线囉。」
亚彻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郑雅岑上马握着韁绳深呼吸,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就是亚彻,眼中只有兰斯那句玩笑般的约定。兰斯遭到帝国迫害,而他不惜犯险收留兰斯,兰斯决定四处漂泊,要成为一名义贼,还扬言要他继续帮助自己。他已经为了报恩而收留兰斯一次,因此兰斯告诉他这不是无偿的帮助,兰斯会将偷来的东西交由他处理,销赃变卖,让他抽成。
亚彻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厌倦斗争却又必须不停筹谋才有办法让自己人安生,而兰斯的个性和运途与他截然不同,两者互补,彷彿有命运的牵引。亚彻骑着马进到树林边缘就放了马儿吃草休息,自己提着灯在树林里走。兰斯说的池塘并不远,到那里没什么危险,只是夜路不好走,但他依然不费什么力气就抵达。
卫导说要拍兰斯和亚彻在森林里的戏,最后要在森林里他们之前勘好的一个景结束,接着还要拍兰斯和蓓儿的戏,情况允许的话接着要拍亚彻、蓓儿兄妹的对手戏。卫圣丰在另一头跟霍明棠交谈,紧接着过来问郑雅岑说:「你这场戏的剧本背了?」
霍明棠扬起一抹浅笑,眉眼里盈满温情。他踱近,弯身亲了郑雅岑的发旋说:「没什么好谢的,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就是这样。之后真的要专心工作了,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