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帛已彻底地垂落于地, 盖住了两人缠络的影子,月白之下, 谁也不是那么清白。
白川舟收起了平日的懒散, 眼眸已浓郁得如化不开的墨:“我并不想乘人之危, 若你清醒后还对我”
“可我想”, 楚引歌打断了他的话, 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眸光氤氲水波, “我想乘人之危。”
她的语气明明是想威慑的, 可脱之于口时, 声音是颤着的,呼吸起伏,听上去就像撒娇。
白川舟愣了一瞬,失神中,就有绵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带着些许凉意,是这初秋的第一抹凉,但却解不了渴,灭不了燥,反将炙燃得更旺。
楚引歌就那么轻轻地酌着他的唇,技法生疏,明明纯情地未沾染任何勾人的手段,可就撩拨起了他的兵荒马乱,呼吸尽碎。
半晌,她似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凶巴巴地说道:“不张嘴,我就要咬你了。”
气息尽洒在他的唇边,荡漾着酒香,让他的灼烫变得愈发难捱。
白川舟倒乐了,这是天下头一份因自己的吻技生涩而怪罪对方的姑娘罢?
他的碎发在眼前轻拂,唇边掠过笑,拦膝一把将她横抱起,望向她酥软的眸心,诱哄道:“行,到马车上再咬。”
水滴沿途落了满地。
对岸的人早因白川舟弃琴就将眼神挪了过来,一女子伫溪而立,臻首娥眉,清眸流盼,云鬓花颜金步摇,两颊香腮一笑似芙蓉初绽,众人皆屏息,纷纷猜测是哪家的姑娘。
直到白川舟趟水过溪,才似反应过来,原道是世子夫人。
他们在岸边翘首,却只看到男子高大的身躯挡在眼前,只有女子那垂摆的月白衣帛惹人遐思。
良久,白川舟抱着温香软玉离去,那衣帛却被秋风一吹,拂向了对岸。
几个顽劣的富家少年郎争相去抢,越过花丛,穿过高树,却被一身着明黄蟒袍,头束金冠的男子给拿了去。
少年郎颤微跪地:“太子殿下。”
“滚!”
少年郎退下,太子捻了捻手中滑腻的丝帛,凑鼻相闻,那上面还有女子的暗香,一时间就令他小腹酸涨。
他又想到了那女子在溪边的曼妙身影,冷笑了声,怪道让那楚翎在大牢中都还心心念念着,原来是个绝世美人。
啧,楚翎在十月初五出狱,这恐怕不是为了送自家妹妹出嫁这么简单罢。
他的笑中有了色意,罢了罢了,念在他手上有金吾卫,这小美人就先给他享用吧。
太子在心中暗忖,等当上了皇帝,这美人妹妹是谁的还不定呢,白川舟那等纨绔,有此娇妻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他唤来内侍,目露色气:“去,将这衣帛送入东宫,传孤令,哪个美人能用这衣帛将自己最快绑起来,今夜孤就宠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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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清风徐徐。
后劲袭来,楚引歌恍惚中在想,这酒叫香魂果然没错,所有矜持的意志皆被湮灭,唯剩魂中对欲念的贪婪。
她跨坐在他的怀里,指尖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轻蹭,缓缓下移,眸心迷离,“别再去华思楼了好不好?”
白川舟轻笑,嗓音又闷又低:“我去那儿,没干坏事。”
楚引歌明显不信,点了点他滚动的喉结,声色又柔又软:“骗子。”
长睫半阖,她的动作实在太过磨人,像是无声的诱惑。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眸深似渊,浓稠且隐晦,声线泛哑:“不是说要咬我?”
“我不会,”她有些泄气,“就不咬了。”
楚引歌被自己打击到,兴致缺缺,正欲起身,却被男人握住了细腰,不容她退却。
“哥哥教你。”
白川舟在她腰间的力道加重,将她的纤纤素手绕到他的颈后,覆上她的唇瓣,凉意不复,温热逐渐变得滚炙。
舌尖撑开她的贝齿,酒香在唇齿间游荡,一丝一毫未放过,似要将她的醉给勾过来。
楚引歌有些喘不上气。
可他却未想放过她,薄荷气息霸道横行地钻进她的唇齿间,愈发张狂。
薄茧的粗粝触上玉肌,令她不住地眼睫轻颤,头微微仰起,若破茧而出的蝶。
香舌温缠。
他似是不满足于此,渐渐往下,埋首她的香肩玉颈之中,流连游弋。
直到那指端触到了雪白玉圆的外廓,他的脑中闪过阵阵白光。
一声低咛从楚引歌的喉间溢出。
娇绵似猫音。
白川舟才从意乱情迷中生生抽离,松开了她。
他看她的娇唇红艳似血,羽睫轻颤,暗骂自己今日确实没做个人,人姑娘酒醉就趁虚而入,实属不该。
白川舟的指腹还残留那绵软的手感,他轻捏了捏她的两颊,声色嘶哑:“忍忍。”
话虽是对着她说的,但明显是讲给自己听的。
楚引歌本就晕沉,这被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