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安德烈伸手摩挲着那层春色,手指按在唇瓣上反复擦蹭,忽然朝内伸探几寸,湿软肉壁登时紧密包裹过来,微微向内挤压的力道使他感到不像口腔,而是她的阴道,于是将指尖抽出,预备用舌堵回。
如同印证她的祈盼,阮秋秋在事业方面相当顺遂,很快升了职,加了薪,工作繁重起来,不断外派出差,足迹零零散散踏过全世界,累是极累,人却乐在其中。而安德烈则像功成身退的贤士,告别供养者身份,低头捡起围裙,封锁在烟雾缭绕的一日三餐背后。
他的飞鸟终于还巢。
无论如何,他不能开口怨怼,只在心底洇开莫名失落,看着她的羽翼日趋丰满,仿佛振一振翅,就能轻盈掠向远方,不再注视匍匐地面的爬虫。
卷地一阵热风袭来,远远响起了一声呼唤,转瞬淹没在吵嚷背景中,并不明显。
于是他从高空坠下,一颗心稳稳跌入她的怀抱。
“我才不委屈。”她捧着蜥人脸颊,额头相抵,姿态极为亲昵热忱,“现在住所都稳定了,我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
安德烈没有答话,只探出长舌,深深嗅闻着凝于发丝末梢的暖香,竭力在纷繁干扰中寻觅那股香甜——她飞得太远了,沾染许多他所不喜的陌生气味。
“安德烈!”她又一次大声呼唤,尾音热烈欢快。
天窗,为昏暗穹顶覆上扭曲纹路,光也由此分割细碎,零散洒落在彼此眼角眉梢。
伴随距离拉近,阮秋秋忽然把行李一丢,欢笑着扑进蜥人环抱。
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她说。
话未说完,嘴唇便被她的指尖抵住,生生阻断了后半截话语。
两人甫一对视,她便拖起行李朝他快步奔来,踩着朱霞,裙摆恣睢盛开,经过微黄的花圃时,枝叶陡然妍丽,无限生机从她脚边漫开,构成郁郁葱葱的绿幕,铺天盖地肆意伸展,成为黄昏中最浓重的一抹艳彩。
安德烈走出楼道,社区里往来倥偬,目之所及,尽是嚣杂景象,泛黄的五金店招牌、积有油垢的路边摊和暑气窒闷的海风,即便生活了几年,他有时仍会感觉难以融入其中。
说罢,啄了啄安德烈嘴角,人也莞尔起来,瞳中波光澄澈,虹彩流泛,汇聚成遥远彼方的璀璨梦境,“咱们以后就安定啦。”
毕竟总要有一个人来顾及家庭,他成为了最合宜的参选。
再忍一忍,她马上就回家了。安德烈这样安慰自己道。
丢掉垃圾后,才堪走了几步,迎头撞见了一对下班回家的情侣,正说说笑笑,手牵着手,一个毛绒一个光滑。双方打了个照面,相互颔首致意,安德烈率先侧身避让,听见他们兴奋商量起晚饭究竟应该煮面还是炒饭。
“都是我的缘故……”
安德烈在那窄长空间里磕磕绊绊度过了三年,随着阮秋秋的求职成功,两人终于落足在了一座海滨城市里,推开窗,日光永远温暖充沛。又过了两年,他们存够一笔积蓄,买下老城区的一所旧屋,正式搬离房车,开启长久的定居生涯。
好在阮秋秋是个富有责任感的伴侣,经济方面从不苛刻亏待,使他能够维持着一种有尊严的、手心朝上的主夫生活——尽管这句话听起来就矛盾异常。
阮秋秋也不知从哪里鼓足一股气力,忽然坐直身子,细眉绞得紧紧,双唇同样抿成薄线,却未带半分愠怒之感,反倒因某种意念而逐渐显露坚定。
安德烈则提前展开双臂,稳稳托住她的腰身,顺势旋了半圈,异族情侣间的亲昵互动没有引起周遭注目,这座城市临靠港口,经济贸易发达,早就形成人兽混居的复杂体系,文化自然杂糅多元,他们不过是其中稀松平常的一员罢了。
阮秋秋把房车里的风铃取下,挂在书房阳台处,午后熏风偶尔吹过,叮叮当当的,泠然有清音。
良久,安德烈喉结滑动两下,悄声说道:“委屈你了。”
阮秋秋站在面目模糊的人潮中央,笑意盈盈,身上穿着条浅茜色鱼尾裙,像一朵倒垂的花盏,而她扬起的手是风中摇曳的白蕊。
富有侵略意味的鼻息重重喷洒颈边,她因此有些赧然,耳根脸颊浸满浓重绯意,一如枝头晚熟樱桃。
但他依旧敏锐捕捉到了它的存在,下意识回身望去,如愿等到了心心念念的爱人。
脚步渐行渐远,安德烈却久久楞在原地,恍惚之间想起荒原里的冷寂白塔,旧时光的尘埃漱漱抖落,催生出了无穷思念,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阮秋秋,以至于连一分一秒都算煎熬。
他熟稔地启开那张丰润红唇,厚实长舌一点一点侵入,徐缓而不容抗拒,撑开上腭,占据整
这句话搅乱了阮秋秋的假寐,她掀开眼帘,对上蜥人的半垂红眸,只见赤地尽头笼罩晦暗云翳,掩住内里复杂情愫。
回到家,趁着灯光未亮,阮秋秋三两下把鞋子踢开,又解开束缚已久的内衣,在漆黑玄关前故意凑向安德烈耳畔,“想没想我呀?”
“痒啦——”她笑着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