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森笑着说:“好。”
于谨繁换了一个娃娃机,里面堆着的是红色和白色的狐狸玩偶,投币之前,于谨繁看中了一个靠近出口的红狐狸,投了币,对准玩偶按下按钮,没抓到。
“抓住前可以先甩几下,像这样。”陈喻森投了一枚游戏币示范,“等它甩到可以卡得比较稳的角度再摁下按钮。”钩子下降,轻而易举地抓到了这一只红狐狸。
于谨繁眼睛都看直了,把狐狸往陈喻森怀里一塞,“这个不算回礼。”不甘心地再次尝试。
“好,那这只也送你。”陈喻森说。
在最后一枚枚游戏币的时候,于谨繁终于夹到了一只白狐狸,紧紧盯着缓缓上升的机器,在即将到达出口时,玩偶却“啪”的一下从机器中脱落。于谨繁一下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说:“算了,你没那个缘分。”
陈喻森:“要不再换几个币?”
于谨繁摇摇头,说:“不换,反正也不是很想要。”
陈喻森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把大白鹅和红狐狸递给他,对方不动声色地掐住大白鹅的脖子,似乎在发泄心里的闷气。
“都说商场没什么好逛的了。”走出商场,两人只收获了两只玩偶。
陈喻森笑着说:“但你还是陪我来了。”
于谨繁:“带你去个地方,那才好玩。”
于谨繁说的地方是一条步行街,但因为是新年,所以很多摊贩没有开摊,但过年的气息倒是比只在装饰上下功夫的商场里要重得多。街头卖年糕的就有两家,年糕热气腾腾的,于谨繁要了一份,两人分着吃。
步行街很多小吃,也有不少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和吸引女孩子的亮闪闪的小物件,于谨繁一边说着“给你挑个回礼”,一边从琳琅满目的小摊中经过,倒是没多看几眼。
“什么回礼?”陈喻森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提着装着玩偶的购物袋,一只手捧着那一盒吃了一半的年糕。
“就它了。”
跟在身后穿过好几个小摊的陈喻森站到于谨繁身旁,后者花十块钱跟摊主买了十个圈圈。看着眼前的套圈游戏,陈喻森有些惊讶地说:“我还以为现在已经没人做这种了。”套圈,圈套,很多时候玩这个也就为了图一乐。
于谨繁看了一圈地上的奖品,最后决定给陈喻森套一只小乌gui。其实这种游戏,在知道是圈套之后,他就没再玩过了。只不过之前陈喻萱给他讲的陈喻森的黑历史里,就有提到过陈喻森小时候有一次过年时跟家人出门,第一次玩这个的时候就特别执着,为了一个文具盒花了五十多都没套中,虽然后来陈喻萱给他买了一个同类型的文具盒作文礼物,但他还是一个人生了两天闷气。
正好,虽然于谨繁抓娃娃不太行,但套圈这玩意儿还是挺有准度的。三个圈下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套住了看上的那只小乌gui,怕它自己太孤单,又花了两个圈套中了另一只乌gui。
还有五个圈,摊主的脸色看起来已经不太好了,于谨繁见好就收,大过年的总该让人家赚一些,剩下五个圈随随便便抛出去,还套中了一个毛线球,摊主的脸都黑了。
“两只乌gui,刚好对应你的两只玩偶。”回到家,于谨繁把两只乌gui放进刚买的小鱼缸里,往里加了一点水草做装饰。小橘猫猫祟祟地在踱步,趁着于谨繁不注意,伸出爪子想要扒拉鱼缸里的乌gui,于谨繁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的爪子。
“干什么?”于谨繁直接捏着小橘的后颈rou将它提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这可不是你能吃的。”
“或许只是因为好奇。”陈喻森笑笑,把小鱼缸放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
大年初一休息了一天,假期剩下的几天基本花在了学习上,假期结束回到学校,陈喻森把那两只小乌gui也带上了,摆在宿舍的书桌上。
补课的日子也枯燥无聊,每一天都觉得漫长且难熬,但在晚自习时恍惚抬头望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又惊觉一天时间已经悄然过去,离高考的日子又近一天,才恍然觉得,其实时间过得也很快。
转眼到了正式开学的日子,高一高二回校后,学校又重新热闹起来,只不过这热闹不属于高三。到了这种时候,平时再怎么散漫的人,多少也有了些紧张感。没过多久又到了百日誓师大会,合着高考动员大会一起开,常居年级第一的陈喻森自然要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大会前一天晚上,于谨繁就看到了陈喻森放在宿舍桌面上稿子,写得条例清晰,一字一句都振奋人心。于谨繁忍不住说:“你们学生代表,都这么会说吗?”
刚洗完澡出来的陈喻森笑笑,说:“这些都是官话,只是鸡汤,听听就罢了,不管再怎么会说,激励也只是一时的,过程中的煎熬只有自己能懂,能不能坚持下来,也得看你自己。”
于谨繁瞥了他一眼,“你现在也在灌鸡汤。”
陈喻森仔细想想,又忍不住笑:“好像是的。”
“算了,毕竟是的鸡汤,勉强喝了,我能坚持下来的。”于谨繁说着转过身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