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簌硬着头皮飞快扫了他一眼,又转过来,清了清还混沌的喉,佯装镇定,“你坐这干什么?”
“你忙,我看我的。”
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懒怠,没再碰她,视线恢复澄清,落在屏幕。
前段时间蒋驰期在网上学了点剪辑,但都是抽空看的,没有实际上手过。
不知道她接的是什么单子。今天扫过去才发现她接的是电影解说片,加字幕删减情节,加声音特效,一秒一秒慢慢卡着过。
尤簌手熟,蒋驰期ipad也是最新型号。
一般这种情况下她效率还算高,但蒋驰期在身边坐着,她总觉得无从下手。
尤其刚接过吻,他带来的存在感空前上涨,就算还隔着半米距离,还是觉得脸在烧,心脏因为他的靠近振得不讲道理。
手指搭在鼠标上不自在地摩挲。
空气静了几秒,头脑卡顿不止。
她终于忍不住直直地盯过去,蹙眉,语气沉静。
“你先离我远点。”
男人视线从屏幕移开,长腿摊着,勾唇看回去。
“讲不讲道理?我又没碰你。”
“可是你在这我没办法专心。”
他故意啊了一声,又凑近了些,嗓音慢条斯理,“那不是你的问题?”
“……”
尤簌手指蜷缩成拳,募地又站起身抱着东西要转移战场,还没等她逃之夭夭。
身侧男人又故意伸直腿,挡了她的路,语气轻松道。
“我们谈个条件。”
“你教教我怎么剪辑,我教你接吻,来不来?”
“??”
明明没喝水,但还是被空气呛得咳了几声。
尤簌彻底转过头,脸颊涨红。
……她以为接吻这种事是循序渐进,不用专门去学,甚至情到浓时会自动进阶的。没听过专门开班教人怎么亲亲的。
见她思量,蒋驰期又追着启唇。
“你不动,我一人儿唱独角戏——”
“别再说了!”
尤簌被捉弄得头疼,看着他的眼神愈加躲闪。
“剪辑我可以教你,至于……那个,我之后会慢慢自学的。”
尤簌咬重了自学的音。
她垂下眸,有些搞不懂蒋驰期是不是真的第一次谈。
如果真是第一次,为什么一点青涩感都没有,情感关系中一味穷追猛打,让人招架不住。
真是跟刚开始网上聊天的局势反过来了。
尤簌又默念了几声报应这个词,觉得因果循环的说法太有道理。
教蒋驰期剪辑是一件毫不费力,甚至心情愉悦的事。
高中的时候尤簌曾经给邻居家的妹妹当过临时的家教老师,那个妹妹读书很吃力,很多知识点要掰开了喂给她,四遍五遍才能记住。
但封楚瑜和蒋驰期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对新鲜事物上手就快。之前教封楚瑜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他是聪明但爱犯懒的性格,只要督促得勤就能学进去。
蒋驰期不同,他看上去对剪辑还挺感兴趣的,一些基础的词汇事先也做过解,进步飞快,教他Cao作算是一件美差。
时间到底还是仓促,尤簌只在开头带了几次讲解,最后还是丧失耐心,把人推了出去,专心赶自己的进度。
……
青山薄雾,红砖黛瓦,度假村空气清新,从车子刚行进附近,尤簌就感觉出来了。
她其实没怎么旅过游,只是大一跟舍友一起去隔壁省的古城转了一圈,但当时还没找到这些合适的兼职,一路上也只顾着担忧资金是否充足。
人在需要考虑如何填饱肚子、如何生存的时候是没有格调的。那座富有风情民族韵味的古城在当时尤簌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座悍然的吞金巨兽。
少有的耐心都用来节省开支。
玩得干巴,没半点尽兴。
单子花费三个多小时交上去,那边客户满意后也大方打来了款,这是少数几个第一稿就通过,并且结账爽快的。
尤簌收了钱,心情比大一逛古城的时候愉悦不少。
不远处的湖边已经有几伙人在烧烤,也有围着沿岸摆漂亮桌布野炊的。
湖水清澈湛蓝,天色已经稍暗,投在波面,盈盈中又透出几分薄凉来。
“簌簌!你出关啦?”
秦琳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手中签子扎着刚买回来的各类rou食,摇手冲她挥,头发扎成元气的丸子头,露出光洁的脖颈。
尤簌神情微怔,募地才小跑过去,忽然有些敏感地抱上她胳膊。
“琳琳,我第一次看你在外面玩这么开心。”
秦琳和赢天扬一样是在学校憋不住的主,但她几乎很少出游,仅有的几次都是她去教育机构打工或是她家实在有事需要回去。
怕她自己在学校无聊。
如果她是和她家境志趣统一的朋友,没准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