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短两三分钟里,她着急忙慌的去充电开机,又跑到浴室翻出化妆品,轻轻捏着一根口红,正要对着镜面恶补妆容的时候,微微犹豫了下,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大费周章了。
毕竟她素颜起床的样子,谢忱岸早就见了八百遍了。
贺南枝等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电量,就急匆匆拿着下楼,没掩饰动静,连二楼都听到了,等一抹纤柔极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暖橘色灯影里,小助理把头伸回来,对坐在梳妆台前补妆容,等会要趁着夜色去古镇拍一组工作室艺术照的邢雪说:“没跟江心洲他们去玩,自己走了。”
邢雪高冷的性格下,是出了名记仇的:“贺南枝不会是去私会谁吧?”
助理:“要不让保镖跟拍?”
另一个助理出谋划策:“要是拍到贺家金枝玉叶在娱乐圈行为不检点,您再把证据甩到贺斯梵面前去,美曰其名是保护了一次他妹妹和贺家的声誉,就算贺南枝再怎么金枝玉叶,也不过是个堂妹而已,以后见了你,看她怎么嚣张起来。”
邢雪的干爸势力都在港城那边,会与贺家有联姻计划,也是想搭上泗城这边的人脉关系网。
所以在家中。
就特意叮嘱过她,要想继续过上让国际电影圈都能礼让三分,心情不好就随便奢侈买个珠宝,心情好了就搭私人飞机去看时装秀,从不用管任何人脸色的话,就嫁到泗城,跟贺斯梵好好做一对顶级豪门标准的模范夫妻。
连干爸多年利益密不可分的老情人,也就是她经纪人蔓姐都劝她:“季家定下婚约多年都能被踢出局,无非是那季家小姐废物,借子稳固地位才要紧,却跑去跟贺南枝分庭抗礼上了,她不知么,堂妹又不是亲妹,哪里有枕边人亲近。”
邢雪从首饰盒拿了件高奢珠宝戴在纤细天鹅颈上,凝眉想了几秒:“贺南枝在外录制节目,身边连一个小助理都没有,这贺家,看来不如传闻那般重视她——”
八点半左右。
别墅的露天庭院明明晃晃亮着灯,仿若洒下了一地的薄雪。
邢雪盛装打扮后,又换了件摇曳生姿的红色长裙,夜晚微凉缘故,没到古镇拍照前,上半身裹了整条羊毛质地的复古披肩,正踩着恨天高往窄小的楼梯下走。
而门入口,林惊鹊给贺南枝打电话无人接听,顾虑到她是独自来录制节目会不安全,等了片刻,依旧是失联状态,便从隔壁街的民宿走了过来。
她要上楼梯台阶,迎面就跟邢雪一行人恰好碰上。
有白日录制节目的小插曲在先。
林惊鹊微顿两秒,只是维持表面礼貌,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随着她继续朝节目组工作人员指路的三楼方向走,快擦肩而过时。
邢雪优雅站着不动,眼角余光给助理递了个眼神。
“林小姐小心。”
林惊鹊没等回头看是谁喊她,猝不及防感觉有什么撞了一下她腰,事发突然,近乎是条件反射的本能求生,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抬起想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子,却不巧拽到了离得最近的邢雪裙子。
下秒。
两人都直直地从窄小木质楼梯,朝露天地面摔了下去。
四下鸦雀无声。
林惊鹊有那么瞬间摔懵了,额头磕在了Jing致花纹的地砖上,痛感沿着肌肤迅速弥漫开,连睫毛都忍不住颤了颤。在相隔极近的距离,邢雪也懵了整整一分钟,楼梯那边僵站着的团队等人仿佛魂魄也跟着摔死了似的,谁都没个紧急挽救的动作。
邢雪:“你知道我一年全身Jing心保养花了多少钱?我脖子戴的珠宝都能卖你一条命了,你倒是死都要拉个垫背的,够狠啊。”
仅仅半秒。
林惊鹊纤细柔白的手撑着地,忽略被摔伤的麻木痛楚,想先起来说话。
邢雪正要来推她,随即,被一道不可挣脱的力度扣住了手腕。
回头看。
是保镖,语调冷硬地提醒她:“这里不是法外之地,请自重。”
恍个神的时间,林惊鹊已经被出现在露天庭院里的俊漠男人堂而皇之抱了起来,无视了围观的众人,先抱到一旁黑丝绒的沙发上,继而,看她疼得蜷缩着身子,薄唇扯动问:“还能忍吗?”
林惊鹊穿的是长袖裙,衣领之下的地方看不出哪里伤到了。
但是额头那抹重重烙进肌肤里的殷红格外明显,贺斯梵垂目注视了几秒,从裤袋拿出手帕,递了过去。
“我很好,谢谢。”
比起摔下楼梯时的状态,林惊鹊这会儿脸颊蓦地白了几寸,尽量忽略前方的压迫感。
贺斯梵淡漠吩咐随行的秘书去找医生,暂时没有移动林惊鹊。
而他。
那视线掠过还坐在地上的邢雪时,并没有认出这位盛装打扮却几分狼狈的美艳女人是谁。
自然,邢雪也不认识出场就偏帮林惊鹊的陌生男人。
但是她维持高冷傲娇的形象已久,素来要面子。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