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当萧云辞忙完了别的事,近日心情?轻松罢了。
直到?窗外下起?了雪。
温凝惊呼一声,眼?眸发亮冲向窗边,看着那鹅毛片般的大雪纷纷落下,不过一会儿?便将天地间染上了白霜。
她稍稍打开一点窗户,想?要将手伸出去接那落雪。
可她刚刚一动,身后便有?炙热的手捉住了她的手指,阻止了她的动作。
“天凉。”萧云辞声音浊粗,动作有?几分强硬,“伤身。”
温凝说了声好,准备回?去下棋,却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禁锢在窗边,动弹不得。
她心中一惊,忽然发觉出不对来。
他呼吸已经粗重不堪,滚烫灼热的温度透过他的手掌不间断的传到?她的手背上,令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甚至不敢转头去看他的眼?睛。
明明昨晚他还没有?任何动静,怎么现在光天化日的,反倒……
真到?了这个时候,温凝反而?有?些瑟缩了,因为萧云辞平日里虽然反应大,却从来没有?到?这种程度……如今他仿佛箭在弦上,那弓弦已经绷直得几乎要断裂了,已在最极限的程度,若是松手,便是百步穿杨。
她声音微颤,硬着头皮开口,“下雪了,晏和,我们出去看雪好不好?”
萧云辞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温柔应声。
温凝心跳得极快,一动也不敢动,看着外头的雪,手心有?些冒汗。
“子嗣……男女都可。”萧云辞话语与方?才的话完全无关,“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做孩子父亲。”
“……”温凝一惊,回?眸看他,却见?他双眸熠熠生辉,那模样几乎要将她整个囫囵吞了。
“你此前答应我的,要与我生下子嗣。”萧云辞靠近一步,拇指抚上她的唇,“想?食言吗?”
萧云辞话语间竟有?几分委屈,温凝见?他如此,立刻张口,“不……”
她一张口,萧云辞便如同早就?算好了时机似的,直接俯身侵占,将她剩余的话堵在了口中。
雪缓缓落下,霸占了定城所有?的屋顶与地面,一点点的侵蚀泥土的棕灰,将一切都染成了纯白。
温凝无助地搂着他的脖颈,双脚悬空,被?他抱着看雪。
“好看吗?”他问。
温凝要哭了,她囫囵点头,眼?眸却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窗户外头天地间的一片纯白。
“那多看一会儿?……”萧云辞双臂有?力,坚硬似刀。
温凝头发散乱,白皙的皮肤与乌色的发丝形成鲜明的比对,她溢出碎响,将萧云辞绞得近乎失去理?智。
萧云辞眼?眸深黑,仿佛不知疲累,只想?与她一块发疯。
一夕之间,北明各处仿佛都开始落雪。
雪落在京城,落在齐国公府内院的大树上,齐微明终于得以从那穷苦受灾处脱身回?京,他一身狼狈,面上有?些被?晒得黑了,后脖颈上晒褪了皮,若没有?衣裳遮挡,着实难看。
周明燕挺着大肚子看着他,眼?眸含泪,“你终于回?来了,夫君。”
齐微明看了她一眼?,眼?眸中露出几分怨恨,“为何不让岳父大人将我调回?京城?你可知道我在那鬼地方?吃了多少苦?”
周明燕脸色苍白,她身形消瘦,肚子却比寻常孕妇大一些,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憔悴。
可齐微明刚回?来,第一句竟是这个。
“我为了你花了多少心思……”周明燕眼?眶泛红,“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好好……”齐微明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要开始了……
是,怀了他的孩子便是天地间最大,便要样样依她,以她为中心……
齐微明心中疲累,实在是懒得再哄,刚回?到?府上便觉得压抑又无趣,转身对蓝田说,“走,出门去。”
蓝田一惊,想?劝,却看到?齐微明不耐烦的眼?神,立刻熄灭了想?要帮周明燕说两句的心思,跟上了齐微明的步伐。
“你去哪儿?!”周明燕着急几步上前,“你才刚回?来!”
“有?事。”齐微明懒洋洋道。
他出门,自然是去喝酒暖身的,清苦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受够了那些日子,如今快到?年关,他总算能快活一阵。
到?了酒楼,齐微明便随意?叫了几个漂亮的姑娘,眼?眸颓然喝着酒,看着那些美艳的女子,脑子里却浮现出温凝那淡笑的双眸。
他死死捏紧了酒杯,眼?眶一红,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正文完)
齐微明自小?受尽宠爱, 从未尝过失去什么的滋味。
可如今酒入愁肠,他心中却蓦然生出酸楚与悲凉。
曾经他与温凝两小无猜,所有人都说二人金童玉女,说温凝注定是他的妻, 是他的人, 他们?以后?会生儿育女, 琴瑟和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