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迟疑地走了过去:“陛下,我……”
“才几年没见,皇弟便与朕生疏成这样,幸好朕来了。”
赵邺是能把温情叙旧说出肃杀味道的人。
虽然怕赵邺,但毕竟是一同长大,秦筠过了前头的不知所措,就慢慢镇定了下来。
“我是被皇兄吓到了,皇兄知道我胆子小,得缓一缓才能回神。”
“不急,慢慢缓。”赵邺翘了翘嘴角,手掌突然放在了秦筠的头上,待他揉了片刻,秦筠才反应过来猛退了一步。
“皇兄?”
赵邺收回了手,凤眼半眯:“筠儿长大了,连头都不允大哥碰了。”
秦筠抿了抿唇,不晓得赵邺到底是抽哪门子的疯,从小便是她单方便的喜欢缠着赵邺这个大哥,他一项讨厌与她亲近,更别说碰她头这样的事了。
本以为她一直不去京城,最高兴的会是赵邺,没想到他不止派了几次大臣来接她,如今更是亲自来了。
而且他这次应该是微服出京,要不然他前脚离开皇宫,她这边就该收到消息才对。
“臣弟都到了该娶妻的年纪,怎么能让皇兄乱摸脑袋。”
赵邺笑出了声,脸上露出了几分满足的神色:“还是同以前一样。”
秦筠不明白赵邺说的一样是什么意思,他越放松高兴,她就越觉得心中没底,因为这并不是两人一惯的相处模式。
她见过赵邺露出不少次笑脸,但基本不是对她的。
所以这会看到他高兴,她就觉得慎得慌。
“皇兄,风尘仆仆的过来,要不然先休息,等用了晚膳,再议其他。”
赵邺颔首,环顾了一圈:“这是你的屋子?”
秦筠心中“突”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见赵邺站起,径自走向了床架的位子:“朕就在这休息,皇弟可要一起?”
秦筠猛地摇了摇头:“这是我睡过的床铺,怎么能……”
“无碍。”赵邺已经脱了外裳,随意地挂在了衣架上。
待赵邺脱了鞋,见面前的人还不打算走,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皇弟要一起?”
秦筠下意识退了一步:“臣弟这就去唤侍女过来,皇兄好好休息。”
赵邺进门时便挥退了所有的下人,此时门口站了一大堆的侍卫,秦筠出门便迎来了一堆的目光,在这些目光下秦筠反而松了一口气。
比起赵邺带给她的压力,这些算的上是什么。
“王爷……”常荟上前,一向没甚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活气。
“陛下在屋中休息,你派几个侍女过来,”秦筠看向跟着赵邺一起来的侍卫,反正赵邺还未睡,应该会有空安排他们,她也懒得管了。
秦筠走后,赵邺没有立刻躺下,嗅着屋中的味道,手指在柔软的被衾上滑动,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漆黑的眸子越加黑如浓墨。
赵邺鸠占鹊巢,秦筠吩咐完常荟,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还是雪松提醒,问她要不要去厢房休息,秦筠才收回复杂的目光。
“王爷,陛下怎么会来五台山?”雪松满肚子的疑问,见着主子满脸凝重的模样,突然想起来前几天送过来的那个人,急的跳了跳,“要不要让常荟公公把那人移出去,要是被圣上发现可糟了。”
“那人要是那么蠢,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厢房虽然经常有人打扫,毕竟没人住,秦筠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木头放置久了的味道,为此更想念她熏了香的屋子,想到赵邺现在很可能躺在她每日休息的床上,盖着她柔软的被衾,秦筠就忍不住心塞。
小时候她喜欢缠着他,基本上刚靠近就会被他推开,溜到他宫殿玩,只能坐在最靠大门的凳椅上,别说躺赵邺的床了,她连他的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赵邺倒是好,几年未见,一来就霸占了她的床。
看主子说完不止不开颜,反而越来越愁眉苦脸,雪松猜想她是怕被赵邺发现秘密,宽慰道:“奴婢东西都是放的好好的,陛下就是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发现那些东西。”
秦筠扑哧笑了一声:“他没事掘地做什么。”
“那王爷是不高兴陛下用了卧房?”虽然清楚的知道自个主子是个姑娘,但是到了最后雪松才想男女有别这码子事。
贴身的下人那么大大咧咧,自然是主子惯的,秦筠倒是不介意赵邺用她的卧室,当了那么多年兄弟她不会这一点度量都没有,只是经过三年前,他醉酒叫她脱衣服,盯着她的胸前直发愣,再见面他这幅举动,总让她静不下心。
当年赵邺十多岁,正是需要开荤的时候,她爹一直拘着他,当年的事在她看来,就是赵邺被憋坏了,加上醉意,脑子坏掉才对她有了畸恋。
他们关系虽然不算亲近,但赵邺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当了十几年兄弟,她又是个“男的”,她就是相信王家没有造反的心,也不愿意相信赵邺如此变态。
“你确认陛下夜夜御女?”为求保险,秦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