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唇的另个称呼是秦筠刚刚跟吴太医学的,都说龙的嘴巴是牛嘴,秦筠想到不由眯眼笑了笑,赵邺估计挺喜欢这对他嘴唇的夸奖。
“少说废话。”
赵邺淡漠地道,直勾勾地盯着秦筠不撒眼,其中的意思任谁都能明白。
“陛下这几日要少动龙唇,以免伤口破裂,喝药的时候也要小心,最好用管子送入嘴中。”
太医说着,秦筠指腹已经蘸了药膏往赵邺的嘴上抹去,她本来是存着用力的心,让赵邺吃吃苦头,但是触到他依然充血,宛如野兽的眼睛,她还是放轻了动作。
不是她怜惜赵邺,只是觉得要是惹怒了他,估计他又能想出什么鬼法子整治她,他可是连嘴巴撕裂都能平静喂她喝血的人。
简直就是个怪物。
淡青色的药膏均匀的抹在唇上,唇色被掩埋,薄情的薄唇却看起来厚重许多。
“晋王殿下要注意,因为嘴巴这处不好包扎,殿下要时刻注意着药膏有没有蹭掉,然后为陛下补上新的。”
怎么就成她要注意了,秦筠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等会她就要回晋王府了,没放在心上。
“陛下这病只是风寒吧?要多久才能好?”比起其他,秦筠更在乎赵邺会不会早死。
“殿下放心,陛下这不是大病,只是这些日子绷得紧了,才病来如山倒,过些时日就能痊愈。”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病症吧?什么中毒或是有隐疾之类的?”
声音急切,不知道是想让赵邺有她所说的病,还是没有。
赵邺抓住了秦筠的手腕,冷眼看她,让她少说废话。
挥退了吴太医,秦筠立刻掰开了赵邺的手:“我要是也染上风寒,这大宋就要乱了,你好好在宫中休息,我回晋王府坐镇。”
秦筠弹了弹衣摆,刚站起就发现衣服被什么勾住了,转头一看就见后面的衣摆被赵邺紧紧的抓在手中。
秦筠:“……”
两人安静的对视了一会,秦筠率先认输:“我不走就是了,把我的衣服放开。”
本来刚刚在床上打滚那一圈她的袍子就皱的厉害,现在被赵邺那么一扯,她都猜到走出去别人会用什么异样的眼光看她。
有了秦筠的保障似乎还不够,赵邺看了看地下的绳子。
秦筠咬了咬牙:“你别想得寸进尺,我又不是狗怎么可能会让你绑在床柱边上。”
赵邺扯了扯嘴角,拉着她的衣裳在他手腕上捆了一个结。
“……”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今天穿的袍子够大,要不然赵邺捆完她就要斜躺在他的胳膊上了。
“吴太医的药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赵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是个小孩似的。”又不是没断nai的孩子,还扯着亲娘的衣裳,要怕娘跑了。
见赵邺又合上了眼,秦筠存心不想让他好好睡觉,所以大声嘲讽。
赵邺掀起眼角,纤长的睫毛搭在眼下,遮住了眼眸,但秦筠也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让她不要啰嗦。
说来也奇怪,她只是小时候跟赵邺一起住在皇宫,后面分别了六年,最近这快一年,她又是一直跟他针锋相对,但他不说话,她竟然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筠抿了抿唇:“把我衣服放开吧,等会送药的宫人来了,你就不怕他们笑话,丢人死了,我说不走就不会走,我老老实实的给你端茶送药好不好,你就把我放开吧!”
因为屋里烧的地龙旺,秦筠进屋就脱了披风,穿的就比夏天的衣裳厚那么丁点,所以根本不能靠脱外套来逃脱赵邺的魔爪,若是把衣摆撕烂了也不好看。
赵邺的目光移向手上的布料,半点都不想松开,大约是病中脆弱,若不抓住点秦筠的什么,他就有种焦躁的感。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容易放纵自己,赵邺目光滑过秦筠瓷白的侧脸,不止手腕绑住了衣摆,颀长分明的手指也收拢抓住,仿佛把她抓在了手心。
说了一大堆,秦筠回头又见赵邺闭上了眼睛,无奈地蹬了蹬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送药的宫人就进门,秦筠让他们把药放在榻边的桌上,她那碗防病的她咕噜噜的喝下了肚,但赵邺那碗,她恨不得他喝凉的。
不过要是他病久不好,吃亏的还是她,秦筠咬唇,脚轻踹了踹被褥,见赵邺没反应,又用力踹了踹。
这回被衾中迅速的伸出了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脚。
平衡控制不住,就是赵邺把她的腿往里拉了一段,秦筠还是不可避免的向后倒去,背部靠着床榻,头悬空,发丝全都落在了地上。
常德正好进门送茶,见到龙床上的一幕张大了嘴巴。晋王的双腿架在陛下的肩上,陛下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个位置是能干什么来着?常德满头冷汗,病中还能用那么高难度的姿势,连茶水他都不敢放下,急匆匆的逃离事发现场。
见状,秦筠急急忙忙的爬起,但手捆在赵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