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让余清韵等太久,也就几个小时,中午的时候,余清韵就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和脚步的踩踏声。
似乎很匆忙。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广婶子的嗓门出奇的大。
“廖广义!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还去不去县里买牛羊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参杂着一丝丝的恐惧。
恐惧?
余清韵睫毛微微一颤。
广婶子一边嚎着,一边在一楼转悠,没看到阿广叔的身影,很快来到楼上房间,打开房间,二话不说揪住余清韵的耳朵,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廖广义你长本事了,今天就想睡懒觉,连命都不要了是吗?”
余清韵借着广婶子耳朵上的力道起身,脸皱起来,嘴里喊着:“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广婶子怒了。
随后,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也要想想我和小光!”
什么意思?
“你现在就赶紧给我开车去,不然今晚族老真的要带人把你丢进祠堂了。”
祠堂
如果不去买牛羊,后面会发生什么?
余清韵很好奇,于是在傍晚夕阳西下之时,阿广叔的家门被敲响。
余清韵还在阿广叔和广婶子的房间里坐在床上看电视。
“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电视剧里,头发胡须花白的老人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面前两拨人。
“砰”
一楼的门还没等广婶子打开,直接被人撞开。
许多个脚步声在楼下,还有人们交谈的声音,动静很大,急促冲动。
电视里,这两拨人各个拿着手中的武器对峙,双方势力为首的两位青年剑拔弩张。
其中一名青年剑眉星目,张开薄唇说话。
他说了什么,余清韵并不知道,因为楼下那群寨民已经闯入房间。
一共十几人,每个人手上拿着木棍和手电筒,余清韵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话,一照面就被他们绑了起来。
“对不起,阿广叔,”绑着余清韵的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下不停,“我们也不想,可是你也知道,之前族老们就说过的。”
“如果哪天少了牛羊,你就要被送去当祭品。”
余清韵象征性地挣了挣被绳子绑紧的手腕,怕崩断麻绳,没敢太用力。
是绑了死结的,没想过给她松绑的机会。
余清韵环视一圈,
寨民们一个个从门外站到房间里,每一个人都挤在这栋建筑里,一样的肩膀,脖子和头型,都在看着余清韵。
余清韵没有看到广婶子和阿广叔的孩子,直到她被所有人压着下楼,看见客厅里抱着小光的广婶子。
她把小光往怀里埋着,泪流满面,但是默不作声,周围也有两三个妇女在安慰着她。
透过众多人,广婶子和余清韵对视,她哭得更加厉害了,抱着小光转过一边去,只给余清韵留下一个背影。
余清韵收回眼神,被壮年男子们推搡着走下吊脚楼。
一出吊脚楼门口,余清韵就看见楼下十几头牛羊,每头牛羊都有绳子,好几根绳子被一个寨民拿在手上。
余清韵被他们压着走下吊脚楼楼梯,加入祭品的队伍里。
余清韵没说话,显得冷静很多,但是周围的寨民也没人找她询问。
她和这群牛羊们被带到祠堂。
祠堂坐落于寨子西边,太阳已经垂暮,高大的吊脚楼在祠堂身后林立,一幢幢尖角屋顶化为剪影,笼罩住只有一层的低矮祠堂。
在吊脚楼的Yin影之下,那白石牌坊显得更加的洁白,一尘不染。
余清韵一晃眼,白石牌坊上的百鸟朝凤似乎煽动了翅膀。
“走吧,阿广叔。”身边的人也等着余清韵看了几秒,才将她带进祠堂里。
这是余清韵第一次进入寨里的祠堂。
其实并不大,和余清韵先前失忆时所处的府邸,还有苏州桃花源的主楼比都很小。
这个不知经历多少代的苗家祠堂,穿过牌坊和大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走,跨过三个门槛就到了主楼。
一栋足足有五六米之高的大平房,漆黑瓦片,棕红的四柱,高高翘起的四角房檐。
余清韵一进来就被房梁上面布满的彩画与雕花吸引。
房梁梁柱之间悬挂着一张张苗幡,长至十几米的苗幡架在房梁之上,垂落而下,将屋内许多陈设遮挡起来。
三步台阶之上,站着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拄着拐杖,头发胡须花白,在下面众人的拥护之中,看着余清韵。
空气中萦绕着不知名的香味,有些像麦穗,又有些中草药。
没有人说话,族老拿着一个麦穗,在余清韵头上点了点,最后让人将她捆绑在柱子上,祠堂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