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姨就做好了菜,招呼两人去吃饭,江昭意要去帮周姨端菜,被她拦住:“您难得来一次,就坐着等吃饭吧。”
江昭意无奈,只得同意。
周姨做了很简单的四菜一汤,江昭意快速扫了一眼,基本上全是她爱吃的菜,有些惊讶看着周姨。
“我本来打算做鱼的,但小少爷说您海鲜过敏,就没有做。”周姨解释道。
江昭意闻言转头,惊讶看着裴延,她海鲜过敏一事,除了阿公和哥哥江霁风等亲近之人知道以外,裴延怎么会知道?
裴延迎上江昭意疑惑眼神,淡定挑眉:“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江昭意还没来得及细想裴延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听端菜上桌的周姨问她:“江小姐今晚要留下来吗?楼上客房床单还没换,我现在上去给换掉。”
周姨说着就要解下围裙上楼,裴延叫住她,“周姨,不用麻烦了。”
江昭意和周姨同时看向裴延,他用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京酱rou丝,黑眸盯着她眼睛说:“她和我一起睡。”
周姨看过来的目光暧昧, 江昭意几乎要把脸埋到碗里去了。
偏是如此,裴延还不放过一点儿捉弄她的机会,抬手拎起她衣口, 把她身子拽直, 语气像是好心提醒, 但眼神里的戏谑都要溢出来了:
“用嘴吃饭,别用脸。”
周姨在旁看得笑出了声,江昭意脸爆红, 她本来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这会实在是被裴延逗得炸毛了,像气不过, 桌下的腿踢了裴延一脚。
她这点儿动作,像猫儿伸爪, 挠得裴延心尖发痒,喉结滚动,眼神暗了下来。
周姨拎着水壶去给花圃里的月季浇水, 桌上便只剩江昭意和裴延两人, 裴延把筷子放下,手臂搭在江昭意肩上, 坐姿散漫。
一副浪荡大少爷姿态。
江昭意咽下嘴里的菜, 疑惑眨眼:“你干嘛?”
裴延上身微斜,几乎是靠在了江昭意身上, 眼皮垂下, 点漆似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
四目相对,江昭意眼睫飞快闪动, 手里的筷子惊得落在了桌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距离太近, 江昭意能清晰闻见裴延身上萦绕的淡淡药味,水晶吊灯的灯光照下来,气氛被烘得十分暧昧,她心不禁乱跳了起来。
裴延这人真的有本事,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溃败成军。
江昭意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她伸手推了推裴延,奈何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动,语气无奈:“裴延,周姨还在外面。”
言下之意,让他不要太过分。
裴延扬眉,像完全没听懂江昭意话里的警告,凑得更近了些,滚烫呼吸喷洒在江昭意耳侧,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电流,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正当江昭意不知所措时,周姨声音就像及时雨响起:“哎哟,你说这天儿啊,是说变就变,白天还晴天呢,这会儿就刮风变天了。”
周姨拎着水壶进来,敞亮嗓门打破这一角旖旎。
江昭意借此机会,瞬间拉开和裴延的距离,端着碗筷起身,看着周姨说道:“我吃完了,周姨,我和您一起洗碗吧。”
周姨应了声好,江昭意低头收起桌上碗筷,裴延懒懒地靠着椅背,散漫的眼神一直紧跟着她,令江昭意如芒在背。
江昭意快速收拾好碗筷,像只兔子一样,逃似地跑进厨房。
就在她进厨房那一瞬,裴延声音同夏夜晚风一起飘至耳边,很简单的一个字,但透着一股子混不吝的痞:“你。”
你干嘛?
干你。
听出裴延话外音的江昭意脸一点点红了起来,她低头把碗筷碟子放进水槽,拧开铜制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指尖,身上萦绕的那股子热意总算少了些。
周姨从外面进来,看见低头洗碗的江昭意,厨房灯光很亮,小姑娘低着头,有几缕头发落下,勾住尖俏的下巴。
皮肤白,很是漂亮。
“江小姐,有洗碗机的。”周姨回过神来,立刻出声提醒。
江昭意把洗了一遍的碗碟放在另一个水槽,回头看着周姨笑道:“没事儿,已经洗完了。”
“我听江小姐的口音有点儿像杭市那边的,您是杭市人?”周姨接过碗筷消毒,和江昭意聊起天来。
江昭意眼睫轻颤,如注水流不停冲刷指尖,凉意蔓延,她迅速回神,轻声答:“不是,我是平京人,以前在杭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哦哦哦。”周姨点头,把洗好的碗碟依次放进透明玻璃柜里。
江昭意挤出一点洗手ye,在掌腹揉弄均匀,又用清水冲刷掉,周姨忙不迭给她递了干净毛巾,江昭意笑着接过擦干了手。
江昭意把毛巾放回原位,要从厨房离开,周姨叫住她:“江小姐,我们能聊一下吗?”
“可以。”江昭意轻快地应,她声线本就生得清软,笑时又眼眸很亮,很容易让人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