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心里内心戏十足,还在那儿不知所措呢,第一道水桶粗的雷就劈下来了,原本伸不见五指的夜都被照的明晃晃一片,连笙被晃得闭上了眼。
她已经做好渡不过劫就横死娘子潭的打算了。
耳边的风在呼啸,似乎还能听到电蛇‘滋啦滋啦’的声音。
连笙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不再流动了,呼吸也跟着停了,结果闭上眼睛捏紧拳头抱着必死的心站了好久,都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丁点儿被雷劈过的样子。
难道是被雷劈得麻木了?
连笙试探着睁开眼看向眼前,只见头顶的雷还在一道接着一道地往她身上劈,只不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道金光,将那些眼看着就要劈到她身上的雷都转嫁到了娘子潭中去。
她只是在静静地体会与雷劫擦肩而过的刺激。
惊讶过后,连笙赶紧进直播间问诸位大神,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直播间里的九天玄女说话有点酸,“哎,原本还以为能看看你被雷劈成全身焦黑的惨样,没想到你竟然走了狗-屎运,还有功德护体,这声势浩大的雷劫,居然连你的头发丝都没劈到,不公平啊不公平。”
连笙:“……功德?”
后土开口为她解了惑,“应当是刚刚超度了万人坑的功德吧,因果相续,你在这娘子潭旁边做了功德善事,又跑来娘子潭边渡雷劫……哎,真是运道好。渡万年雷劫可是很痛的,我当时痛了三四年才散了那劫雷之苦。”
连笙沉默了好久,才语气幽怨地问后土,“后土姐姐,你刚刚不还说这雷劫不是什么难事,往后要习惯,还说什么三天一小雷劫五天一大雷劫,劈着劈
着就习以为常了?不是什么难事的雷劫都让你痛了三四年?”
后土:“……”
没等后土组织好措辞,西王母就嗤笑了一声,“她那些话不过是宽慰你的,你也信?真是傻子。类似于这种宽慰人的话,我和玄女基本上是不屑说的,但后土说了多少遍?她在地府的时候,没事就劝那些嚎啕大哭的恶鬼,你别怕,只要做个好鬼,将来就能投个好胎,但真到了投胎的时候,还不是该投什么胎就投什么胎?也没见所有的鬼都投了好胎啊!”
九天玄女附和一句,“傻是真的傻,后土原先还是不错的,十二祖巫里就她看着还行,可惜在地府里常年同鬼打交道,那一套糊弄鬼的大道理讲的太多了,一套一套又一套的,居然还有人信,真是傻得可以。”
就连直播间里存在感极弱的帝江这会儿都冒出来发了一句言,“两位道友说的极是,我也感觉我妹妹没有之前那么直爽可人了。”
西王母:“……”
九天玄女:“……”
后土:“……”
九天玄女彼时就在西王母的西昆仑道场内,她见帝江这么说,稍微脑补了一下后土的脸色,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她那笑声一出,西昆仑神山上的鸟兽都被吓坏了,一阵鸡飞狗跳。
守卫西昆仑神山的神兽盯着看了山顶半晌,自顾自地小声嘀咕,“这玄女真神又遭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就好似发疯了似得?”
西王母被九天玄女的笑声吵得耳膜生疼,她揉了揉耳朵,同九天玄女说,“你小点声。若是你笑得声再大点,昆仑山巅攒了万年的雪都能被你这笑声给震崩了……”
九天玄女强忍笑意稍作收敛,喝了两盏雪山参茶才平复了笑意,结果就见后土在直播间里说了一句,“兄长,我去你道场没见着人,不知道你又去哪重地狱喝酒去了,但我有件事得提醒你,你存在我这儿的吃食都没了。”
帝江还真是去拔舌地狱喝酒去了,他原本酒意上头才说了那么一句话,结果看到后土这么一句话,一瞬间就酒醒了。
可惜啊,被十一个兄弟众星捧月般宠着长大的后土也是有小脾气的,任由帝江在直播间里‘妹啊妹啊’的喊了好久,都没再给出丁点儿回应。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九天玄女看着这根本经不住丁点儿考验的兄妹情,再次笑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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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有功德护体后,连笙就胆大多了,她赏着近在咫尺的雷景,心里想的是第二天要拍的戏。
等那声势浩大的雷劫结束,娘子潭已经被劈干了,里面那些森然的白骨都被劈成粉末不少。
风一吹,这些粉末就扬上了天。借着风之力,这些原本就生活在邰州古城的人又回到了原来住的地方,落在了街头巷尾,墙脚屋檐。
雷劫过后,邰州古城下了一场雨。
李湛与他的同事们天还没亮就开车出来了,绕着邰州古城的主干路走了好多遍,确定再也检测不到丁点儿Yin气,这才冲上头报告了回去。
上头很快就请了一位高人过来,亲自看了邰州古城的风水大势走向,见那哀绝悲至的风水大势已经改变,并有福泽清气向娘子潭那边汇聚,那位高人感慨说,“真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