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保镖跟过来,方瑾定住脚步,扭头冷冷看去:“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也是要去做产检不成?”
这话给保镖们问住了,其中一个难为情地挠挠头:“周太太,我们,额,主要是周先生他吩咐——”
方瑾厉声打断:“吩咐什么吩咐?他让你们跳楼,你们也去跳不成?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光彦找你们看着沈小姐,是为了防止她做傻事,不是让你们把她当个犯人,一天到晚死盯着不放。沈小姐肚子里怀的,是我们周家的骨rou,我要做nainai了,高兴都来不及,还能害她不成?一个个的,肌rou这么发达,怎么半点脑子也不长?”
保镖们被周太太一通骂,垂头丧气的,不敢吱声。
“女人怀了孕,开心最要紧,你们成天这么看着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她能开心得起来?她不开心,肚子里的孩子能好好发育?我孙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方瑾冷冷扫视保镖和保姆。
这番威胁警告一出口,没人再敢跟上来了。
方瑾拉着沈令仪胳膊,快步走出去,砰地狠狠关上门。
进到电梯里,方瑾仍然不放手,力道更紧,抓得沈令仪胳膊都红了。
“周太太,没人看我们演戏了,您可以放手了。”沈令仪胳膊被她攥疼,克制地浅浅倒抽一口气。
方瑾终于卸下脸上那副虚伪的面具,神色冷如冰窖,勾起嘴角,挂上嘲讽笑意:“我要是放手,你趁机跑了怎么办?”
她说着,又加重几分力道。
沈令仪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白皙细嫩的手臂被攥出一圈红痕。
她甩不开方瑾的手,用另一只手去扯,被方瑾挡掉。
“这么点疼就受不了了?等会儿手术,只会比现在疼上千倍万倍。”方瑾这话,是笑着说的。
沈令仪蓦地愣住。
电梯停在一楼,门打开,沈令仪抓着栏杆不肯出去,眼里满是惊恐。
“可以做无痛的……全麻就不痛了……周太太,我——”
她没吃早饭,身子没什么力气,被方瑾狠狠一拽便拽了出来。
方瑾用力过大,沈令仪没站稳摔倒在地,坐在地上,胳膊被她死死攥着,眼泪扑潄往下掉。
“不要……我不要去……会被疼死的!我最怕疼了……周光彦知道的,我最怕疼了!”沈令仪哭得满脸是泪,楚楚可怜,不断重复着后面几句,最后只有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方瑾四处看了看,所幸这会儿周围没人经过。
她低头,冷眼俯视沈令仪,压低声音恶狠狠道:“闭嘴!少给我来这套!你勾引光彦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你破坏光彦和他未婚妻感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沈令仪我告诉你,这都是你应得的,你活该!”
方瑾越说越气,扬手一巴掌打去,沈令仪左脸立刻红肿起来,耳朵里传来嗡嗡声。
沈令仪被这一巴掌扇懵了,清澈的鹿眼盛满泪水,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挑拨离间,还惦记上周家少nainai的位置了?就你这种货色,给光彦生十个,周家也不会同意你进门!”
方瑾蹲下来,冰冷的目光落到沈令仪满是泪痕的脸上。
“怕疼是吧?”她忽然笑了,像是做出很大的让步,“我可以允许你做无痛,不过你得一切听我安排,去我指定的医院手术,术后拿钱走人,永远别再踏进京州半步。”
沈令仪摇头,挣开她的手,拼尽全力站起来跑开。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沈令仪在方瑾眼中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她终于明白周光彦那句“我妈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有什么含义。
刚跑了几步,方瑾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大可以去找光彦,跟他哭诉今天我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也可以去找你姐姐,让她知道你是怎么作践自己的。你不要脸,难道你姐姐也不要脸?”
方瑾顿了顿,挑眉又笑:“哦,对了,你姐姐的确也是个不要脸的,当初她怎么吊着宋家小儿子,又怎么勾搭许家大儿子,圈子里可都传开了。”
说到这,方瑾抱起胳膊,摇了摇头,叹气:“唉,你说你们姐妹两个都这么不要脸,尽干这种丢人的事,你们父母九泉之下,能安心吗?啧啧,难以想象,我要是有这种女儿,肯定得气得死不瞑目。”
沈令仪捂着嘴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大串大串往下掉。
方瑾这番话,如同一记记耳光,扇在沈令仪脸上。
比刚才那一记真实的耳光,还要狠,还要猛。
这番话里的每一个字,又像是带着毒ye的银针,密密麻麻扎进沈令仪心里,疼痛蔓延开来,四肢百骸如被烈火焚烧。
“周太太……”她终于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不要再说了……”
不远处有人向这边走来,方瑾收起恶毒姿态,面无表情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