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这么走, 得把伤口包住,先止血!”借着明亮皎洁的月光, 沈令仪看见他左腿裤子被血浸shi大片。
她左看右看, 想找包扎伤口的工具,又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在野外,而她除了身上的衣物, 什么也没有。
“你手机呢?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然后报警!”沈令仪声音发颤, 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然摇了摇头:“背着你跑的时候掉了。”
沈令仪满腹疑惑,望着四周树影重重:“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在卧室里睡觉吗?怎么会跟你在这儿?!”
太魔幻了……她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梦。
沈令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感真实而直接。
她还是不死心,伸手去摸林然被浸shi的裤子,将手放在眼前,借着月光看见自己白皙的皮肤上,染了一层血色。
浓烈的血腥味也随之传来。
一切都是真的。
她瘫坐在地,茫然无措地看着强忍疼痛的林然。
林然也倒了下来,上半身靠回树上,忽然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沈令仪吓得惊叫,以为他要兽性大发。
林然苦笑,没解释,只是让她转过身。
“我、我才不转过去,万一你从背后偷袭我怎么办!”沈令仪连滚带爬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林然懒得再劝,继续脱衣服。
“哎你——你干嘛呀!这深山老林的,别乱来啊!鬼都看不下去要收拾的!!!”沈令仪带着哭腔喊道,双手紧紧捂住眼睛。
林然本来疼得厉害,被她这话逗乐,噗嗤笑出声来,又牵扯到伤口,拧着眉倒抽凉气。
沈令仪听他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嘛,偷偷睁开眼睛,从指缝间看去,才知道原来他是脱了那件黑色t恤包扎伤口。
月光洒在他未着寸缕的上身,紧实的肌rou线条明晰。
他肤色本来就白,在皎洁的月色下,更是白皙如瓷。
之前穿着衣服,身形显瘦,这会儿看来,其实并不算瘦,只是肌rou非常健劲,腰腹又窄又紧实。
沈令仪看得入神。
林然包扎完,蓦地抬起头来,冲她咧嘴一笑:“看够没有?”
沈令仪回过神,被他看得脸上发烫,慌忙挪开眼四处看:“那个——我——你——那个……”
她顿住,深吸一口气,换了个更重要的话题缓解尴尬:“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有人要杀你。”林然淡淡说道,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沈令仪打了个激灵,忽然觉得后背起了凉风。
“周太太?”她第一反应是这人。
林然沉默一会儿,摇头,目视前方,似乎在思考。
“我觉得不是。她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
“那会是谁?”
林然又沉默片刻,抬眼看着她,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周先生快要结婚了。”
沈令仪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捂着嘴小声惊呼:“程予希!”
“除了她,好像也没谁这么恨你了。”林然耸耸肩,仰头望着月亮,“不过我也不确定,毕竟,周先生仇家那么多。”
沈令仪陷入沉默。
她几乎可以断定,对她起杀心的人,是程予希。
周光彦树敌多这事儿不假,可别人就算要绑架要威胁,也会把目标定位他的未婚妻程予希,没必要费尽周折害她这个平头小百姓。
外界不是不知道,周光彦表面上再宠她,等到结了婚,就会对她弃之如敝履。
更何况,幕后黑手的目的不是绑架也不是威胁,而是要她死。
什么人这么盼着她死?
除了程予希,沈令仪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方瑾虽然也恨她,可不至于恨到要她的命。
程予希敢背着周光彦买订婚热搜,就说明她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相反,她其实很大胆,很有主见,也知道用什么方式,能让沈令仪和周光彦两个人,都不舒坦。
她沉思的这阵儿功夫,林然已经撑着树站起来,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缓缓走到她面前。
“别想了,先去医院,我需要止血和处理伤口,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沈令仪点头,见他拖着腿走得艰难,伸手帮忙搀扶他。
“没有手机,没有导航,怎么才能走出去啊?”沈令仪绝望得想哭。
林然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我当时背着你从那边跑过来的,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国道。”
“国道?谁把我从那套房子里弄出来的?我怎么睡得这么死……牛nai里有药对不对?!”沈令仪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提高分贝。
林然皱眉,像是被她吵得心烦,转过头,耳朵挪开老远,语气有些嫌弃:“安静点。”
他现在不肯说,沈令仪也没办法,只能憋着一肚子困惑,扶着他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