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停下看了她一眼,说:“回去再说。”拉着宴长宁的手直接往回走。
回到太极宫,元胤先命杨行收拾行囊,自己脱下冠冕龙袍。宴长宁不安的站在他身后,等他说话。元胤自己忙自己的,没有答应她的话。宴长宁心急,说:“皇上,我去那边真的没别的意思,我……”
元胤见她如此,故意一本正紧地逗她说:“战场凶险,你别去。”
宴长宁急得团团转,围在元胤左右说:“莫擎天只是我的仇人,我对他真的没别的意思。他把邺国害得那么惨,也害过您,也害过天祎,我只想报仇而已,去阳城之后,我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元胤突然停下脚步,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捏着下巴,颇为轻佻的说道:“要想去楚国,可以,要看你的表现了。”
宴长宁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只道:“皇上吩咐吧,我一定做。”无论他要做什么,她一定照做,只要他答应让她一起去。
“真的?”元胤脸上浮现Yin邪的笑容,抱着人走进寝殿,“伺候好了就让你去。”
宴长宁为难:“现在是白天,不妥吧。”
“还想不想去?”元胤已经将人放到床上,卸下了帘帐。
不过是茹素了七日,用得着这么饥渴吗?一直折腾到下午,太极宫里才传膳。这会儿殿内已收拾干净,宴长宁下不了地,只得躺在床上用了些东西。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跑进来,扑到床边连忙问宴长宁怎么了。
“母后没事,你们午睡过了吗?”兄弟两个看起来Jing神奕奕,不知跑哪里去玩了一通。
两个齐声说道:“没有。”
“让杨公公带你们去洗脸洗脚,今天挨着母后睡。”宴长宁对兄弟两个说。换了寝衣之后,元天祎和元承彦蹬掉鞋子爬上床去,自己拉过薄被盖好了,闭眼睡觉,无需宴长宁哄着。
她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这么大了,宴长宁忍不住感叹。今年她二十八岁,上一世她便是在这个年纪死在楚宫,这一世又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在以前,她可以孤身赴死,但现在她没那么洒脱了。不过莫擎天,她一定要亲眼看他死才甘心。
元胤同意宴长宁一同征伐楚国,琉光等几个婢女开始帮她收拾行囊。琳琅见缝插针的警告她要抓住机会,宴长宁不客气的打断她:“这次你留在宫里,我的所作所为,用不着你来管。”
“公主,你是邺国人!”琳琅万分不满,狠声警告她。
宴长宁不欲听,不再虚与委蛇:“你再有这些风言风语,我不介意绑了你送到霍太后那里。”琳琅不敢再说,只得退下,宴长宁叛变,只能她自己想办法。
宴长宁把两个儿子送到霍太后那里,再三叮嘱他们要听祖母的话。兄弟二人乖乖的点头,嘱咐他们要早点回来。
元承彦拉着宴长宁的裙角,说:“母后,以后让父皇带承彦去打仗。”
霍太后听着他的声音,忍不住笑道:“好,以后让你去。”
两日后大军开拔,往南去楚国。宴长宁在宫里带久了,得了元胤的允许,换了一身男装骑马前行。南下的路十分顺利,有又大军护送,无论哪方刺客,均不敢靠近。
元胤也曾亲自带兵征战沙场,一路上都穿着戎装,每到扎营之处,便会亲自寻营,在铁盔甲的装点之下,他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冷了几分。宴长宁也因此换了铠甲,从做他身边的护卫,跟着一起巡营,和高见一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渡过大江之后,便是楚国旧地。沿途城镇还有战火硝烟留下的痕迹,不过被秦国接手之后,元胤迅速派了官员前来接手,安排行政和耕作,虽然破败,但隐有蓬勃之势,造反之人少之又少。
现在已是四月,大江之南的地方Yin雨绵绵,路上淅淅沥沥,宴长宁趴在马车的车窗上,看着外面的田野。过了岭南之后,离楚国新都阳城越来越近了,她的思绪,忍不住飘回上一世,大军压境,国破家亡的时候。
那一天,残阳似血,九龙城内火光冲天,邺国皇室成员被楚军像蚂蚱一样,用绳索捆绑起来一排一排的跪在九龙城的城楼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着滔天大火啼哭不止。
那天,她杀红了眼,身上的铠甲残破不堪,被身着重甲的楚军押上城楼,双眼不屈服的看着被攻陷的皇都。火光和夕阳的最后的余晖,映得她的脸妖冶万分。
耳边是宫城崩塌声、男人女人的啼哭声和胜利者的呵斥声极狂傲的笑声。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室,锦衣华服的皇亲国戚,衣香鬓影的美人,鲜衣怒马的少年,飞扬跋扈的纨绔,如今都狼狈的跪在楚国将士的脚下,毫无形象的大声啼哭。
那时她便知道,他们这些亡国奴的下场。那时她想,她是邺国公主,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不会成为阶下囚,受尽侮辱而死。恢复些许体力之后,挣脱楚兵的钳制,冲到城墙边上,从高墙之上一跃而下。
不过南宫羽眼疾手快,随手抓起地上的绳索,套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拉了上来。她还记得南宫羽那时说的话:“想死?没那么容易!”再后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