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口的位置,刘翠梅特意做了收口,这样不容易进风。
拿粗绳子打了个漂亮的结,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江灿灿喜欢的不行,nainai的手艺果然一直在线。
江楠也凑过来看,心说全家人谁都没戴过这么好的手套。
妈说姐姐是姑娘,姑娘就是当宝贝宠着的,早知道当宝贝是这种感觉,他也愿意当姑娘!
“咕噜噜”,是江楠肚子发出的声音。
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本来他就是哥几个中最白的,白人脸红起来更加明显。
江灿灿忍不住笑,把手套仔细地收起来以后,拿着暖壶给几个人倒豆浆。
江楠捧着白胖的大rou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真香!比二哥给他从国营饭店里买的rou包子好吃多了!
江丰年和刘翠梅拿着rou包子感慨,自从灿灿来了之后,他们也能经常吃上这白面rou包了。
江灿灿抿着嘴笑,想到自己对爷爷nainai的承诺,
“如果我能回到那时候,一定要让爷爷nainai都吃上白面!”
现在看来,她也算是实现诺言了!
“就是这豆浆嘛,有点不是味儿。”
江楠咋嘛咋嘛嘴儿,摇头晃脑地点评道。
刘翠梅拍了儿子一巴掌,
“有你吃的就不错了,还挑嘴!”
“本来就是嘛,村里豆腐坊现磨的豆浆,比这好喝不知道多少!
等咱回了村儿,我天天早上去给姐姐打豆浆,让她尝尝啥豆浆才叫好喝!”
江灿灿用不断的点头,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这豆浆粉冲出来的豆浆,还真是差点意思,没想到一下子就让江楠喝出来了。
看来现代的科技与狠活儿,比起这时候的纯手作,还是少了几分真诚啊!
吃完热乎乎的早饭,江灿灿拉着江丰年三个往江家堡走。
一路上江楠叽叽喳喳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兴奋的不行。
说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村子这么远,来的时候他昏迷不醒,啥也没看到。
现在他好了,小孩子的本性再也掩不住,看到一切都是新鲜的。
江灿灿边开车边打量自己这个小叔,和nainai形容的一样,又机灵又听话,
“比你爸几个都贴心!”
希望借着自己到来,给小叔带来的这段新生,能解开家里人的心结。
从这一刻起,不止是小叔,也是整个江家的新生。
“听说江家小四儿捡回一条命?”
“是呢,多亏那个江知青,开着拖拉机给送医院去了,要不然估摸着那孩子就没了。”
村里人聚在一起,说着这件惊险的事儿。
说实话,村里这些年还没有哪个人去住过院呢。
哪儿有点疼痒,顶天儿都是去公社的卫生院,开点安乃近。
去镇上的医院住院?多新鲜啊!
听说住一回院老鼻子钱了,像他们这样一个兜里摸不出两个大子儿的人家,就是垃饥荒都没地儿拉去。
尤桂花也参与在说话的人群中,她四处扫了一圈儿,见周围没有江丰年家的人,对周围人挤了挤眼,低声说:
“我可听说江家这次花了不少钱,在医院住了那老些天呢。
就老江家那条件……怕是得拉不少饥荒吧!”
提到这茬,有人说话了。
“那天江家老大四处借钱了,说是要凑钱给江知青,也不知道凑没凑上。”
“咋可能凑上啊!就那点毛票儿,零头都不够!”
尤桂花见大家都被这事吸引了注意力,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要说这邻里邻居的,有事真应该帮帮。
可这年月,家家谁手里有钱啊!
我家大儿子今年也得结婚,钱也是不凑手。
主要是……江丰年家借了也还不上啊……”
她看似无意地说,别人心里都是一激灵。
这话说的有理啊,江丰年两口子确实不错,但他家是真穷啊,真要是把钱借出去了,还不上可咋整!
这钱……不能借!
众人心里有了打算,这个说自己手头也不宽裕,那个说现在谁手里有钱啊!
徐金莲越听越不对劲,
“都啥时候了,人命关天的事儿,大家伙互相帮一把就过去了!
我可是带钱来的,这钱……我借!”
又有几个江丰年的本家兄弟也发话了,江丰年人一向热心,平日里谁家有什么事,他都冲在前头。
如今遇到了难事,他们是肯定要帮的!
尤桂花撇撇嘴,幽幽地来了一句,
“啥人命关天啊,人不都救回来了吗?
人家江知青能挣高工分儿,手里有钱,和咱可不一样。
这借了就还不回来钱,谁爱借谁借吧!”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