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凌霜道:“不过有个忙要你帮下。”
“什么忙?”
“娴月的回春丸里,有一味血芝非常难得,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这味药是贺云章找到的,心倒是真心,但是娴月心思重,我怕她是因为这个有心事。”凌霜见秦翊不解,告诉他:“聘礼归聘礼,但娴月不欠贺云章什么,要嫁,也是清清爽爽嫁过去。
就是要用血芝我们自己家也用得起,我还在这呢,轮不到贺云章给她撑腰!”
秦翊也回想了一下,道:“行,我回去找找。”
整个宫中也只有四两的血芝,如果真有人找得到,也只能是秦家了。
“血芝珍贵,我现在可能还不起,毕竟我只有一船瓷器,还要做本钱呢,但我可以陆陆续续用别的东西还你,总有一天能还完。”凌霜先发制人:“你要敢说不用还,我一定揍你。”
“好。”秦翊笑了:“我等着你还。”
真心
一个秦翊到访,直接给娄二nainai药到病除了。
等到晚上娄二nainai坐上餐桌,娴月和二nainai这场风波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总是这样的,家人之间的事,没有清楚干脆的结局,也没有凌霜想要的责任分明的道歉,有的只是心照不宣的沉默。等到黄娘子把一盅汤端到娴月面前,道:“这是二nainai特地吩咐厨房做的虫草鸽子汤,小姐多少喝点吧,养养身体。”
娴月“唔”了一声,喝了两口,事情就算过去了。
桌上也就有了说话声了,卿云本来不擅长说笑,也努力在说话,娄二爷更是配合,父女俩找的话头一个比一个尴尬,实在让人又心软又好笑。
晚上回到房间,凌霜道:“你这就算了?”
“不算了怎么?让娘给我磕两个?”娴月淡淡问。
凌霜听了,便不说话。娴月自己对镜自照,过了一会儿,自嘲地笑道:“其实我也看开了,也许真是没有母女缘分,强求不来。横竖也不用怎么相处了……”
“你要答应贺云章了?”凌霜问道。
娴月梳着头,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也要再看罢了。”
桃染立刻就看了凌霜一眼,凌霜明白她的意思: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小姐就是有心事。
凌霜倒不着急,只是一直在娴月房里,跟她说些闲话,讲在江南的见闻。到晚上睡觉了,也挤到娴月床上,娴月嫌弃道:“怎么一回来就跟我睡?”
“不行?”凌霜飞快钻到被子里,露出头来笑她:“好啊,娶了媳妇忘了娘是吧。”
“姐姐给你两巴掌!”娴月被气笑了。
两人躺了一会儿,娴月反而奇怪了:“你以前不是叽叽喳喳吵死了,今天怎么没话说?”
“我等东西呢。”凌霜道。
娴月问她等什么,也不肯说。
等到两人都睡下了,却有人敲门,是外面上夜的婆子,桃染披衣举灯去开门,拿了个东西回来了,道:“三小姐,外面说是秦侯府的人,送了个东西过来,说要交到你手里的。”
凌霜接过来,娴月也好奇是什么,如意桃染都围过来,四个脑袋凑在灯下,打开一看,锦盒里贡上的黄绫子上,躺着两个小小的灵芝,暗红色,上面的纸条是秦翊的笔迹。
娴月立刻抢过去,念了:“是三年前的,效力不好,我再找找。”
“秦侯爷就这文采呀,大白话。”她嫌弃秦翊,连东西也嫌弃:“送的这什么,干姜瘪枣的。”
凌霜只是笑:“怎么做成药你就认得,原样你反而不认得了?”
桃染立刻反应了过来:“是血芝!贺大人替小姐找过的血芝。”
“错了,是我替你家小姐找的血芝。
我还欠着秦翊大人情呢,少不得要下南洋贩一趟瓷器了,不然还还不上债呢。”凌霜笑道。
娴月却把血芝扔回了盒子里,道:“要你多事。”
她往枕头上一躺,把脸朝着里面,不说话了。
凌霜也不生气,桃染还要劝,凌霜摆摆手,让她和如意下去了,自己又躺下来,摇摇她肩膀,见娴月不理她,叹道:“我下趟江南,也才半个月,怎么我家娴月变爱哭鬼了……”
“谁哭了?”娴月立刻回头瞪她。
“知道你没哭,逗你玩玩嘛。”凌霜笑嘻嘻道。见她不理自己,又叹道:“唉,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贺云章的东西就收,我的就不收,太让我伤心了。”
“我依靠贺云章,跟靠你有什么区别?不都说明我是废物一个。”娴月又开始说怪话。
“那区别可大了。”凌霜笑着勾住她腰,道:“贺云章还不知道靠不靠不住呢,但我们俩这十六年的交情在这里,怎么都比男人可靠得多。”
“放心吧。”她劝娴月:“我已经不准备做尼姑了,白天我不是还说呢,我要建个自己的家,爹娘,你,卿云,蔡婳,我都会庇佑的。
你不用怕娘说的那些话,让贺云章知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