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星政委绵里藏针:“其实也没大多少,也就是十来岁吧。不过到底是提前工作了十来年,未知待解还是太年轻了,大家别见怪,别见怪啊。”
接待团的人员纷纷附和:“可不是。天才也是晚辈,我们当大人的要包容!”
特派员脸色微绿,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军部少将。
随行的少将看了眼对面的元帅,慢慢低下头:狗政客,别拉老子下水。
你们Yin阳怪气也就是打嘴仗,我们可是真的会因为“交流”而被打。
星长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嘿,叫你跟我们比,气死你。
……
访问组里每个随行团的行程是早就固定下来的,接待团只要按照行程表来走,访问组落地后主行政区款待了晚餐,在守卫森严的酒店里下榻休息。
酒店里
卫文嗣坐在沙发上,仰头闭着眼睛:“薛锦行……”
白天里和卫文嗣站在一起,姓名为吕义方“药剂师”恭敬地站在他身边:“小少爷打算怎么做?”
吕义方确实是药剂师,但更是卫文嗣的保镖。
卫文嗣笑了一声:“老爷子都发话了,我还敢干什么?而且一见到他,我就改主意了。”
他坐直身体,道:“我以前总觉得老爷子人老了,优柔寡断没有狠心,现在想想,人总是会老的。”
吕义方内心舒了口气,他还真怕小先生跟元帅逆着来:“您打算怎么做?”
卫文嗣微笑:“义方,你知道什么叫计谋吗?”
吕义方思考片刻:“谋略、对赌。”
卫文嗣道:“计谋就是欺骗,是谎言和陷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做局,引人入内。你知道我们现在最缺什么吗?”
吕义方低头:“人手。”
卫文嗣眼神Yin沉,道:“老爷子退下来有几百年了,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手只能插手到中层的位置,更别说高层了。这有个好处,他们跟我们的联系不深,出事了可以很快抛弃,对方也查不到什么。但相应的……也不够有用。”
吕义方低声道:“主星还好,我们能向随行团塞人,但是到了澄星就离主星太远。不过沈沉岚应该也没发现,之前庄元帅留下的人还好好地在那里,他们是第一道防线。如果沈沉岚真的追查到什么,那边的人早该被抓了才对。”
卫文嗣摇头,道:“庄元帅留下的人不一定还在那儿。薛锦行是聪明人。而且他背后有最强势的星区。你觉得我们怎么有时间去做局?”
上次的舆论战是他随手搅出来的浑水,虽然暴露了己方的存在,但也看出未知待解不是一门心思扑在药剂学上的学者——从发布会到直播,澄清不是重点,带节奏才是。
要怎么样的魄力才能在第一时间掌控住局面?
吕义方手心发汗:“这怎么办?”
难怪元帅要派小先生亲自来,他们在星戎能用的人手太少了,而且小先生上次打草惊蛇,星戎肯定全方位戒备。
今天随行团落地,未知待解那样地位的人居然躲在接待团后面,摆明了是不想和他们交流接触,而接待团竟然还默许了这种行为,就连行政和军部都在袒护未知待解。
卫文嗣微微笑了下:“你站在我旁边的时候,注意到薛锦行的眼神了吗?”
吕义方仔细回想:“眼神?他好像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注意力并不在随行团上。”
卫文嗣道:“他在看言澜与。陌生场合里人确实喜欢和熟悉的人发生交流,但薛锦行和孟氏兄妹关系也很好,他一眼不看更近的孟左云,反而一直看言澜与。因为言澜与跟他的关系更亲近,已经远远超过孟左云了。”
吕义方了然:“这很正常,言澜与和薛锦行有很深的渊源,他们之间有抱错这样的事,居然还能和亲兄弟一样,还真是少见,可能是因为都被自己的家庭抛弃,所以同病相怜?对于薛锦行而言,言澜与既是资助人,也是他搭上星戎军部这艘船的门票,他一定会维护和言澜与的关系。”
卫文嗣像听到笑话一样不可控制地大笑出声:“那可是未知待解!他不需要任何门票!言澜与不过是候选人之一,没了言澜与还有孟右时,可没了未知待解呢?”
卫文嗣道:“看资助人不会是那个眼神。他看言澜与的眼神不是寻求安全感,而是反覆确定言澜与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是很有掌控欲的表现之一。他一定很疼爱言澜与,非常在意对方。”
他重新躺回椅子,悠然道:“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计策是阳谋。想想看,你最爱的人被绑在陷阱里,你就是长了一百对眼睛看着那个陷阱,也会义无反顾地往下跳。最方便的是,言澜与生来就在陷阱里,甚至不需要我们去抓。”
陷阱是今天进港的“星船”,而那个被绑在星船的人……是言澜与。
未知待解没有别的亲人了。
卫文嗣喃喃道:“他会往下跳的。告诉闻允,让他接触薛锦行,并且向他透露超恆星级死亡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