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江逢挂了,他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江逢的声音很奇怪,像是皮肤饥渴症又犯了,但又不止于此。
车祸后,江逢和父母时不时就要在他面前强调交通安全的重要性,听得他耳朵都长茧了。
事实证明,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林夜心里再急也记得江逢的话,江逢说,他再也经受不住意外了。
每天下班回家都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林夜觉得自己好像用了两个小时。
他把车停在楼下,没顾得上锁车门。
林夜一秒钟也不想再多浪费。
他跑过前院,跑上二楼,用力推开卧室的门。
江逢就坐在床上。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江逢还穿着他的高领毛衣,没盖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上,听见声响,才把脑袋转了过来。
林夜喘着气,半跪在江逢身侧,把他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右手顺着江逢的脊背从上往下轻抚着,柔声安抚:“别怕,我回来了。”
“我在这儿呢,没事了。”
江逢贪婪吸取着林夜身上的热量,双手用力攥紧他的衣角,哑着声音开口:“林夜,我好想你。”
心跳因为江逢的一句“想你”再次没骨气地加快。
林夜喉结滚动,几乎压不住心里那句,我也想你。
算了。
江逢的情况多半是病迷糊了,还是不跟生病的小孩子说这些了。
“这么粘人啊。”林夜拍拍他的脑袋,开玩笑道,“那我以后都把你装在口袋里,然后带着你去上班好不好?”
江逢轻声说:“好啊。”
“那我得让设计师做个什么颜色的口袋?”林夜逗小孩,问,“我们家江逢喜欢什么颜色?蓝色,紫色,还是粉色?”
“都不喜欢。”攥着衣角的手转而环住男人强劲有力的腰,江逢听着林夜的心跳,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林夜,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太过清醒,跟黏黏糊糊叫哥哥时判若两人。
林夜迟钝地意识到,江逢的神志依旧清醒。江逢只是单纯想告诉他,他想他了,他喜欢他。
不对劲的感觉占了上风,林夜顾不得高兴,他抓住江逢的肩膀,把江逢从怀里剥离出来,看着江逢红肿的眼眶,喉咙一紧,怕吓着江逢,尽量平和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逢摇摇头,抬起手,食指滑过林夜眉毛,眼角,鼻尖,最后落在唇角。
“林夜,你好好看。”他说,“林夜,我们做吧。”
他的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开在林夜耳边。
林夜喉结滚动,问他,“江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逢弯起眼睛,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说:“我知道。”
他撩起衣袖,白皙的胳膊上明晃晃戳着一个新鲜的针孔。
江逢很平静地告诉他,“药我吃了,针我也打了。你的情绪暂时不会影响到我,我也不会犯病。”再次说:“林夜,我们做吧。”
林夜抓住他的手臂,拇指挨着针孔,看起来像是想把针孔擦掉。他咬牙,沉声道:“你这是在胡闹,江逢。”
江逢半捧着他的脸,近乎单纯地问:“你生气了吗,林夜?”
“我不该生气?”林夜冷冷反问,“江逢,你是不知道遵医嘱是什么意思吗?”
“可是就这一次。”江逢凑上去,吻了吻林夜的喉结,又问,“做吗?”
柔软的舌尖舔舐过喉结顶部。
江逢说:“林夜,我想做。”?
子弹上膛
天旋地转。
江逢被按着肩膀压在床上。
林夜的膝盖抵在江逢的双腿之间。
江逢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嗓子发干,轻声叫他:“林夜。”
他说:“亲亲我。”
幸存不多的理智悉数崩塌。
林夜埋头,含住那只伤口还没好的唇。
粘腻的唾ye交换声让卧室逐渐升温。
才愈合的伤口因为撕扯再次裂开,血ye沁出,又被林夜卷去,吞入腹中。
接过太多次吻,江逢很快就进入状态,他被亲得迷迷糊糊,身体很诚实地有了反应。
他没有压抑自己,将一切情绪坦白暴露在林夜面前。
林夜能听见江逢从喉咙里发出的,不加掩饰的声音。
这样的刺激对他而言,无异于烈性春药。
下腹热得像燃着一把火,急需疏解。
两人贴得太近,动作太急,撞在一起,皆是闷哼一声。
唇齿分开微毫,江逢偏头喘了口气,又依依不舍地凑上去。
他们亲密无间,为爱沉沦。
毛衣被推上去。
衬衫的扣子被一路解到胸口处。
规整正经的领带松松垮垮挂着。
林夜抬起眼皮,看着江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