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在看待婚姻这件事上,您真的没有自己的学生看的通透!”
宋谨言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赵老师听来,是那样的震耳欲聋!
不孝女!
宋谨言惦记着赵老师对她说的话,又看了一眼一直在偷偷盯着自己的某个工作人员。
宋谨言想了想,对陪她过来的巩队长低声说道。
“巩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县教育局的工作人员,一直在盯着我?”
巩队长是侦察兵出身,他早就注意到那个鬼头鬼脑的人了。
见宋谨言都察觉到了,巩队长一脸无语的说。
“盯梢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算是个人才了。”
宋谨言知道,她的第六感果然没有错。
内鬼已经冒出来一个了。
“县教育局的人,对高中校长跟科任老师们施压,这我能理解。”
“问题在于,市里面,尤其是我身边,跟他们能说上话的人,又是哪个?”宋谨言问。
巩队长摸着鼻子,小声回道:“周政委那边,很快就能调查出来了。”
“不过也不难猜,你跟刘姨闹得那么难看,她的好闺蜜邓玉华又在你这折了面子。”
“给你下绊子的人,肯定有她们俩,否则,今天市妇联的人不会一个都没跟着来。”
张盼娣的事情闹得这么轰动,其中一件事就是她被逼婚生子。
考大学的事情,可以说不在妇联的工作范畴内。
但婚姻大事,家庭纠纷,就是妇联应该解决的。
邓玉华当着干休所一群老干部们的面,对盼娣的事情那叫一个热心负责。
可离开了干休所那群老同志,真正落实在工作上,邓玉华那叫一个敷衍。
“妇联的人不来,咱们才好取证。”
“妇联的人跟着来了,肯定又要将盼娣婆家、娘家那几个老娘们招来。”
“她们又哭又闹,撒泼打滚闹腾一顿。”
“让咱们怎么继续工作?”宋谨言庆幸的说。
提起盼娣家里的那些亲戚,她就头大!
因为盼娣不肯回婆家好好过日子,盼娣家里的亲戚长辈们,都觉得她忤逆不道,脑子有病。
尤其是盼娣的二姨、三姨,只要看见宋谨言,就大骂她是狐狸Jing。
说都怪她这个狐狸Jing,吸了盼娣脑髓,给盼娣灌了迷魂汤……
“那个县教育局的,用不用找人盯着他?”
“从他身上找突破口。”巩队长问。
宋谨言打定主意,既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在背后力挺张盼娣维权。
那么这场仗,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可是她宋谨言打响口碑的好机会!
从张盼娣初中学校出来,众人准备上车回城。
赵老师忽然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叫住宋谨言。
“我,我想到了一个人。”
“他应该是盼娣家里,唯一能帮她说上话的亲戚了。”
“什么亲戚?住在哪里?”宋谨言急忙问。
“就在学校大门正对面的坡下,蓝色瓦房左边第四户人家。”
“那家男的姓夏,夏天的夏!是盼娣的姑父!”
盼娣的姑父?
宋谨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盼娣的姑父,是张二狗家的那一脉的。
在她看来,张二狗一家子人品都一样,不值得相信。
赵老师看懂了宋谨言的表情,一脸认真地对宋谨言说道。
“盼娣这个姑父,在他们家很有威严,能说得上话。”
“这个姓夏的,在镇粮库上班,是吃公家饭的。”
赵老师知道宋谨言是城里孩子,对农村的琐事并不清楚。
她笑着解释:“粮库上班的人,在社员眼里比镇长还牛咧。”
“农村不像城里,城里现在不用粮票都能买东西。”
“可我们农村可不兴,就算手里有粮票有钱,大多数时候还没有货呢。”
“有个在粮库上班的亲戚,不说别的,糖啊盐啊的,缺货买不着的时候,总能想到办法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
赵老师左右看了一眼,走上前凑到宋谨言耳畔。
“秋天收粮的时候,有粮库的亲戚在,能多卖不少斤粮食呢。”
赵老师冲着宋谨言挤眉弄眼使眼色。
宋谨言这时才明白,她嘴里说的盼娣那位姓夏的姑父,为何能在张家说上话。
手里有粮权,就等于是掌握了农村人赚钱的财路!
他要是肯帮忙,盼娣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多谢赵老师,您可帮了大忙了。”
“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我一定将盼娣带来,当面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宋谨言发自内心的感激道。
赵老师笑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