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铺面里的面积虽然小,但临街的一侧,却有一扇大窗户。
这个时节不用特意关窗,所以窗子正打开着。此时,那从商城里面换来的竹帘,便挂在这扇开着的窗户上,竹帘落下来一半,既能通风又能遮太阳,平时坐在窗子下面,十分的凉快。
是以,孟锦绣又在窗子下面放了一张小食案,旁边又摆了一盆从客舍中搬过来的茉莉花。闲暇时候,坐在这里看看外面的街道,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孟锦绣想到这里,双眼看了一下用帘子隔起来的另一边空间,忍不住叹气。
她遗憾道:“若是小铺面里的空间再大些就好了。”
阿萝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吗?要是再大一些,小娘子就能多放几张食案了,到时候又大又敞亮,那该多舒服?”
这话说到孟锦绣的心坎上去了,她点点头:“到时候,再多些人手就更好了。”
她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收回了思绪。
反正想这些也没有用,她新上了这么多天吃食,那神秘的特殊客人到现在都没找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找人要紧。
孟锦绣一拍阿萝肩膀:“今日实在太热了,下午咱们做麻酱冷淘吃。”
“太好了,我最爱吃小娘子做的麻酱冷淘了。”阿萝听了,连忙迅速的点点头,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吃上来。
孟锦绣瞧着阿萝这副高兴的模样,自己也高兴起来,见这会儿没有客人,索性同阿萝一起张罗起晚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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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中,江洵正自座位上,安静听几位同僚讨论案卷,大理寺坐在最上首,偶尔询问几句案卷上的细节。
这些内容今早江洵已提前听过一遍,故此时微微偏过头,分神听着窗外树上的蝉鸣声。
这两日天气比前几日更热,故在房间里坐久了,衣服都微濡出汗来,江洵自树上收回视线,轻呼出一口气。
恰好这时,案卷的讨论声总算结束。
大理寺卿听完了案卷,开口:“如此,之前几处疑点便都清楚了,人赃俱获,这桩案子可以结案了。砚之,你怎么看?”
江洵抬头看向大理寺卿,神色冷峻的说道:“学生也是如此想的。”
大理寺卿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案卷放下,语气里透着轻松:“如此,那便结案吧。”
说完,便悠闲地踱着步子,朝外面的院子里走去。
嗯,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些,待会儿让公厨那边弄些解暑的吃食送过来。
听小九说,永崇坊的那位孟小娘子,近日新上了绿豆粥,也不知道公厨能不能做出来。唉,若是有空能去尝尝就好了。
大理寺卿想到这里,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江洵目送大理寺卿离开,他吩咐人将那些案卷收拾好,然后才迈步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便见院门外面,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走过来,走在前面的是郑迁,后面的则是崔九娘。
郑迁一见到江洵,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如同见到救星般,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江砚之,你在这里呢,让我好找。”
麻酱冷淘、回礼
跟在后面的崔九娘见到江洵,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停下步子叫道:“江少卿。”
江洵收住脚步,他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才将视线转向郑迁。
江洵淡淡开口询问:“有事?”
郑迁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开口:“卫尉寺卿自宫中新得了两瓶木犀卤子,说上次同江少卿见面的时候,江少卿曾提及过,故差我来送一趟。”
江洵疑惑的看了郑迁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来,等沉默片刻,还是伸将那两只瓷瓶手接过来:“多谢。”
崔九娘见郑迁和江洵似有事情要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只得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郑迁见崔九娘出了院子,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神情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正经。
他一双眼睛好奇的朝档案房看看:“咦,你们大理寺的环境还不错嘛,我还以为会死气沉沉的。”
江洵淡淡瞧他一眼,问道:“某何时同卫尉寺卿提过吃食了?另着,大理寺上下皆知某对吃食不喜,你这慌撒的也太儿戏了些。”
郑迁表情尴尬的揉揉鼻子,他收回视线,被江洵这样问,瓮声瓮气的回答:“这不是被缠的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吗?”
他一向纨绔惯了,去岁家中嫌他游手好闲,特意替他在卫尉寺谋了份闲差,意思是让他收收心。但郑迁哪是闲的住的人,很快便在东市盘了一间酒肆。
去岁末的时候,崔九娘同婢子前往酒肆,不料被一名喝醉的浮浪子出言调戏。郑迁见崔九娘生的貌美,便出手教训了一下那浮浪子,顺口嘴贫了几句。谁知自那以后,崔九娘便缠上了他。
郑迁一想到这些,忍不住一阵叹气。
江洵看着他,眉梢微微朝上扬了扬,开口道:“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郑迁听江洵这样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