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心中积压无数的事情,外头的天光都开始乍亮,只是因为雨幕,远处似是蒙上一层烟青色的薄雾,隔绝人的视线。
每日?的晨光并未如同往常一样洒在苏妧的身上,她站起身,一夜未眠身形有些晃动,但仍旧是朝外头看去?。
连绵的小雨并未停歇,不远处的火势已?经被?扑灭。
远处走?来两个提着空桶的将?士,苏妧将?他?们给拦住,显然?他?们也在一瞬就认出苏妧的身份来。
苏妧本还在犹豫要如何开口,两名将?士立刻道:“苏姑娘是想问那?边的情况?”
雨还在下,苏妧掀开帘帐让他?们二人进来避雨说,但二人拒绝,在苏妧仍旧还以为会像往日?遭人鄙夷的时候,两人道:“苏姑娘放心,火势已?经熄灭,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苏姑娘安心便好?。”
他?们的开口让苏妧心中平复下来一些,同他?们道谢后?这才又进到营帐之中。
火势扑灭,可雨却没有停。
宜阳是处多雨的地方,春日?中的雨更是连绵不绝的下个不停。
苏妧从未有这般一天,这么想要雨水停下,可上天决定的事情,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拿起油纸伞苏妧朝外头走?,快步走?到军营中做饭食的地方,显然?是忙不过来的。
苏妧系上襻膊,她在此处有些扎眼,可众人皆知道她的身份,看她安静做着活计也都没说什么便欣然?接受。
提着饭盒回到营帐,一路走?来雨势没有丝毫地停止,苏妧的裙摆不慎被?打shi一些。
崔郢阆也在她之后?进到营帐中。
自从得知陆砚瑾时不时会传些密信给崔郢阆,苏妧看向崔郢阆的眼神便带有几分的期待。
只是今日?崔郢阆却只是进来,而后?在苏妧期盼的目光中缓缓摇头道:
“阿妧,没有的,也不会如此快,你莫要急。”
苏妧手中的食盒脱离, 她?点头,“先用饭罢。”
食盒中的菜式与?平日没什么区别,但苏妧有些用不下去, 只动筷两下就直接放下手中的木箸。
崔郢阆看着苏妧的模样, 眉头紧锁,“阿妧, 你不必过于?担心, 那些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
苏妧抿唇淡笑, 也不想?崔郢阆一直替她担心便说:“我知道的,就是心总是悬在一处, 有些静心不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 朝外?头望去,雨珠还在淅淅沥沥的朝下落,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哥哥, 你说绥国人能制出蜜骨香这?样的毒药,他们会不会还有什么旁的Yin险的招数。”
崔郢阆眉头一皱,倏然道:“阿妧可知?绥国有一巫师?”
苏妧摇头, 她?从前一直都在闺中,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于?是只是单单的摇头。
崔郢阆将木箸放下端起茶盏漱口, 这?才同苏妧道:“这?也是我从前听家中掌柜提起的, 绥国的巫师总下咒,中咒之人多半都会像巫师所说的那般死去。”
苏妧的手提到?胸前, “世上怎会有如此Yin毒的法子。”
她?又问, “绥国的巫师,只是一个人?”
崔郢阆摇头, “家中有名掌柜运送布匹去往绥国,只是回来后商队的伙计们都开始胡言乱语,有人说是见到?天神降临,也有人说是看到?Yin曹地?府的人前来,种种话语皆是疯子才能说出的,后来他们死状惨烈,掌柜也没能幸免于?难,老头子去往掌柜的家中,我因为好奇便偷偷听见他们的交谈中提起绥国巫师,好似是一位身穿黑袍的人,但周围有无数与?他身形衣着皆相似的,我猜想?,应当?不止一人。”
苏妧的心像是猛然被提起一样,“如此说,倘若有人招惹巫师,岂不是会被他给亲自拿捏住。”
崔郢阆点头,“我愿也以为是如此,但后头我偷偷翻了不少的书,也看到?有一奇闻异事的书上写到?,说是巫师若想?咒术成功,必得有那人的一件最为心爱的物什才行。”
苏妧松懈下气来,想?着陆砚瑾的贴身物件是怎得都不会在那之前就被巫师给得到?的,也合该只是在这?之后,想?来如今奇怪的天象,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她?的模样每一分都落在崔郢阆的眼中,看着苏妧如此的样子,崔郢阆开口的时?候都觉得十分的苦涩,“阿妧,你是不是,对?他又动了心?”
猛然间听到?此话,苏妧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否认,心却在胸膛之中跳动的厉害,更有愈发猛烈的趋势,她?慌忙摇头,“没有,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就这?般死去,我心里头也总是有些不好过的。”
崔郢阆放心下来,淡了眉眼,“如此便好。”
苏妧仿佛才经历什么一般,松了很大的一口气,只是心中却隐隐有些发闷,更是有着说不出的纠结。
夜里躺在床榻上,苏妧有些睡不着,陆砚瑾的事情现在都还没个定论,也没任何的书信从前线送往上京,其实如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