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玉忍不住偷偷的瞅了瞅,确定浴室内已空无一人,才垂着头解开腰间的束带,粉色交领襦裙从肩上滑落,堆叠在细白的脚踝间,而后是素色的内衬,单衣。
今日黄昏她只顾着羞涩和逃离,根本没顾得上检查身体,此时垂着头,才发现除了胸口泛着青色,其他的地方洁白若玉,并无异样,轻轻吁了口气。
她是个容易留痕迹的体质,无论身上某处,只要用的劲儿稍微大了些,便能留下印记。
就算今日这事并非她们两人所愿,可嘉玉心里知道她是漂亮的,一身皮子滑嫩若玉,而当年婚前教导那事的嬷嬷曾经讲过,男人的欲和爱总是分的很开。
他是个男人。
不过见浑身除了这一处留下痕迹外,嘉玉忽然觉得她想法很龌龊。
她自小和他一起长大,应该知晓他是个温润端方的君子,如今事出无奈才做那种事的,怎么可能故意占她便宜。
而且他还是左恒明的亲弟弟,当年她嫁给他半年,他说只当她为亲妹妹,就从始至终,都不曾碰她一下。
他俩人一母同胞,怎么可能是借机占便宜的人。
温热的水包裹着四肢,嘉玉轻轻喘了口气,白嫩的胳膊靠着雕着牡丹花样浴桶边沿,她再度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
再此确定没人后,嘉玉红着脸,做贼心虚将手伸出,洗掉残留的粘腻。
艰难的沐浴洗发后,她换上柔软Jing致的亵衣,青竹取出毛巾火笼烘干头发,嘉玉躺在床上,她放下挂在银制西葫芦帐钩上的ru白色床幔,躬身退下。
铜制的孤鹤观月烛台亮着两只小臂般粗壮的红烛,隔着床幔,光落进来,平添了几分朦胧氤氲的美丽。
嘉玉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今日分别时他递来的瓷瓶,瓷瓶是细口大肚的白瓷,上面简简单单一株荷花,栩栩如生。光是瓶子,已经难得,嘉玉想着太子说的话,偷偷想了半晌,最后轻轻将瓶赛拿掉。
一股淡淡的香冒了出来。
望了它半晌,她挤了一点到指腹。
可最后到底这药膏还是没抹进去。
嘉玉将玉瓶塞在床褥下,拿绣着喜鹊登梅的锦被紧紧捂住了脑袋。
不用擦,明天应该也能不疼吧。
冷月越升越高,皎白的清辉洒在飞檐斗拱处,寂静沉默的深夜中,一道仿佛是错看的黑影在窗棱前闪过。
嘉玉睡觉不喜欢人在屋里守夜,大丫鬟都睡在旁边的暖阁中。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模糊中似乎梦见什么,仿佛有个男人坐在她床头,一眨不眨地凝眸看她,她含糊一声,旋即梦境更深。
“表妹,今日的洞房你可满意?”床榻旁男人骨节分明的撩开她额间碎发,弯腰柔声问道,两人隔着两寸不到的距离,温热浓厚的呼吸全洒在她嫩白面上。
这自然是等不到她的回应的。
他缓缓笑了下,大掌一路往下,最后挑开她的亵裤,用手指试了试。
“为夫就知你不听话,不会乖乖的用药的。”
说话间,他再度从怀中摸出个青色瓷瓶,ru白色的膏状物体抹在带着薄茧的指腹间,然后他掀开被子。
此事终了,他望着她长着唇的浅浅呼吸的睡眼,低低的笑了声,鼻头蹭着她的脸颊说:“看见了吗,今日的被衾是我亲自选的,大红的石榴被褥,床幔也是红的,绣着你喜欢的花纹,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吗?”
说着间,他的手深入被衾中,找到她的软嫩的小手,紧紧交缠。
“满满,今日为夫的表现你满意吗?”
话落,他定定的望着她,轻声回道;“该是不满意,毕竟,我忍的浑身都疼。”
月色越来越深,宅院中的轻声呢喃伴着经久的风声,遥遥不绝。
醒来的感觉说不出来,腰肢已然不酸软了,那处的不适也削减泰半,但葱白的指节紧紧攥着被衾,她望着空荡平整的拔步床。
昨夜……
昨夜什么都没有的。
她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的脑子要听话,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要想正事。
正事是,今日她本来是不打算出门的,但身体没有异样了,她还是去查查她在京城的铺子。
三年前,她出嫁的时候,平王府给她备了丰厚的聘礼,聘礼娘亲和兄长自然全数陪嫁到王府,不仅如此,还给她准备了许多嫁妆。
后来她和平王世子和离,嫁妆不仅全数带回,聘礼平王府也全都归了她。
嘉玉也没拒绝,她心软,可不代表她傻,世间除了权势便是银钱了,而如今兄长虽然贵为威远侯,可她家的爵位三代而降,传给大哥的后人,便只有伯爵了,而如今看着,兄长虽然待她不错,可于政务上,着实不是个能干的。
顶着威远侯的名头,如今也只担了个六品城门郎的官职。
她嫁给平王世子一场,规规矩矩做平王府的儿媳,是平王府对不起她。
如今和离,没那么大方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