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停下的原因也不全是身体顶不住了。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禁区!”一名身着银光亮甲的将官带着一群士兵将三人围了起来。
董章庭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真没想到,来看个山,还能闯进禁区。
董章庭出言道:“各位军爷原谅一二,在下是东山书院学子董章庭,这两位都是我同窗好友。今日一同出来城郊游玩,经过附近时看到这座山时,觉得形态妙绝,一时心生好奇,才冒昧前来,并非故意打扰各位工作。”
将官听罢,嘴中呢喃了一句东山书院,又看了一眼董章庭。
面容泛起几分冷色:“哪怕是东山书院,擅闯禁区,也要以妨碍军务之罪。看你们没有反省之态,便关上两个月吧。”
董章庭三人都有些惊讶,这还是他们进入东山书院那么久,第一次遇到完全不给书院面子之人。
不对,何止是不给面子?
这是报了名头之后,罪加一等。
董章庭和钱丰收还有茅升都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不对。
董章庭继续说道:“大晋律法,早有成例。哪怕是战时,民众若是在不知情时,无意妨碍了军务。必须由千户级别的将官裁定造成的后果。如果确实耽误军务大事,先行关押,等战后在交由刑部处理。如今并非战时,将官想来也并非千户,我等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这座山。不知将官大人到底依了哪条律法,要将我们原地关押两月!”
“如今北疆正在开战,午京虽然未临战火,但是两地同属我大晋疆域,为何不能称战时。此处禁地事关重大,不可轻忽,本官虽然还不是千户,但是亦有报国之心!你等口中称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谁能证明?巧言令色,更应该关押好好审一审!带走!”将官冷笑。
强词夺理!
但是却偏偏真粘上了一点点道理。
以点扩面,放大事端,站在道德高峰,这明明是他往常喜欢做的事情。
如今倒是被人用在自己头上了。
董章庭的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摸到了一块令牌。这是青羽卫千户的令牌。
只要拿出这块令牌,如今危机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接下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个将官的态度究竟源于何处?
对方之前的表现,让董章庭心中起疑。
这人究竟是冲着东山书院来的,还是冲着自己。
正当董章庭陷入两难之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齐兄,之前就听闻你回来午京,却一直缩在书院里不出来。若非这次被征调,怕是都无缘见上一面。”
“哈哈哈,你知道的,我前些年一直在外面。我爹那是气的饭都吃不下。如今回了午京,被他看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个不留神就会出去闯祸。”
“齐院长那是多心了,你齐相华那叫闯祸吗?那叫意气风发少年事。”
“诶,华兄。别提了。这里还有那么多后辈在看着,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谈话声越来越近,董章庭手从令牌处移开。
那名将官脸色有些发黑,又很快恢复神色。
转瞬之后,谈话中的两人终于来到此处,露出了面容,正是齐相华和一位模样有些像华真的中年将军。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士兵,数量约莫是之前为难董章庭三人的将官的两倍往上。
齐相华看到被一群士兵围着的三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三个小子不好好在书院读书,怎么跑到这里,还被人围了?”
董章庭露出几分委屈之色:“学生见过齐师,今日是休沐,我和两位同窗不过是来城郊游玩,偶然经过此处,略做停留,就被这位将官认为妨碍军务,要将我们收押两月不止。学生着实不知,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惹得这位将官如此生气。”
钱丰收和茅升自然也是立即道出委屈和无辜,求齐相华做主。
齐相华伸出去压了压:“停停停,别说了。吵吵嚷嚷的失了我们东山书院的风度。”
三人这才住口。
齐相华这才看向身旁人问道:“华兄,我竟然不知此处军规竟然如此深严,竟然从外看一眼都要被关起来审问?”
华将军笑道:“齐兄说的哪里话,此处虽然确实隐密,但是东山书院的学子我们自然信得过,不会在外随意乱说,哪里用得治罪。我这个下属也是脑子一根筋,刚升职不久,生怕违背了军制。待我回去好好教教他便是,齐兄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有华兄说话,我自然放心,既然这样,我这三个学生可以自行离去去吧?”齐相华笑问。
华将军道:“自然可以。你的学生就是我的子侄,我这个做叔叔的哪有为难孩子的道理。你说是吧,米小旗。”
之前那名将官低下头:“谨凭将军吩咐。”
齐相华看向董章庭三人道:“好了,你们也和米小旗道歉,然后就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