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力气太大,否则这动作像是壁咚,二人堪堪相碰,彼此都能数清对方的眼睫毛。
甘哲对丘越黎的攻击性丝毫不在意,仍然笑道:“我是在帮你解围。”
丘越黎若是头发长些,此时应该都冲到停车场的天花板上了,他吼道:“你家解围靠亲……”
“嘴”字还没出声,丘越黎实在觉得奇怪,只得改口:“靠这种离谱的方式?”
甘哲掸了掸落在肩膀上的白灰,不以为意地瞪大双眼:“是啊,离谱吗?有什么不对吗?丘丘,小丘丘。”
这一嗓子把丘越黎叫得难受极了,他真的很气:“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别这么叫我。”
甘哲笑意更盛:“不然怎么叫你?小越越?”
丘越黎:“……”
很快一阵草木香钻进鼻子。
方才甘哲喝的,是宁濛特地为他点的明前龙井。
好茶。
停车场灯光昏暗,丘越黎定了定神,让瞳孔适应光线后才往对面看去。
甘哲的双眸清澈而纯真,如幽深寒潭,又如一只在深林中漫步的小鹿。
这双眼睛配上他额前散落的碎发,似乎自带降温功能。丘越黎火气消了不少,与此同时,疯狂地做起了自我攻略。
他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人。
小人甲说,这小海gui真的在国外待久了,为人处世不拘小节呢!小人乙嗤笑一声,说你家不拘小节不拘到直接亲嘴儿?
小人甲又说,之前主人喝醉了,小海gui还专门在宾馆开了个房间让自己休息呢!小人乙笑得更大声了,说你怎么知道那晚没发生什么?
小人甲张口结舌了许久,才说,我们还是一起想想,明天如何向宁总交待吧。
方才只顾着和宁濛假笑互吹,丘越黎统共没吃几筷子菜,又被甘哲这一吻亲缺了氧,低血糖的劲儿一上来,眼前阵阵发晕,不时还冒出雪花点,像收不到信号的电视。
“我今天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你走吧。”他壁咚的手又麻又软。
甘哲:“我才刚来,丘丘就让我走吗?”
丘越黎真的快撑不住了,手一寸一寸往下滑,莫名带了些调情的意味:“明天我……”
“再和你算总账”却无力说出口。
岂料甘哲话锋一转:“明天下午公司有市场营销会,您不要忘记。”
甘哲一届刚刚空降的cto,技术部门还没摸透呢,就要来管市场的事儿?
然而丘越黎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伸手去摸裤子口袋想找巧克力棉花糖,这才回忆起自己今天来得太急,忘了带“药”。
他气若游丝:“甘,甘哲……扶……”
彻底晕过去之前,丘越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随后肋间传来柔软的暖意。
唇间亦如此。
……
睁开双眼的之际,丘越黎再度摸到了床单被罩。
干净雪白。
他“歘”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揉揉眼:“我这是……穿越回昨天了?”
怎么又是陌生的房间,又是甘哲?
how old are you?
“丘总,这里是医院。”甘哲似是知道他想什么,淡笑道,“不是酒店。”
末了,特意补了一句:“您也穿着衣服。”
丘越黎不顾一旁女医生的偷笑,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还是来时的那套休闲夹克和牛仔裤,牛仔裤的膝盖处沾了些白色指印,想来是晕倒之前,在停车场蹭到了。
医生走近,替丘越黎检查心跳和瞳孔:“丘先生,不用紧张,只是普通的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平时注意饮食,必要的时候补充糖分。”
都是老生常谈的嘱咐,丘越黎机械点头,脑海中回荡着那句“也穿着衣服”。
为什么要说“也”?
他现在就是希望女医生偷笑之余不要想歪。
“甘先生,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您的,呃,担心丘先生。”女医生转头对甘哲道,“刚才您给他吃的巧克力棉花糖很及时,低血糖听上去不是什么大病,万一耽搁了也不好。”
甘哲礼貌道:“知道了,谢谢您。”
女医生又对丘越黎道:“丘先生,您也可以准备些糖果、巧克力带在身上。毕竟不是每次低血糖,爱人都恰好在身边。”
“哦。”丘越黎揉揉后颈,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瞳孔巨震,说话也结巴了,“不,不是,你别误会,我们不是爱……”
打眼又看到女医生一脸“我可以单身,但我磕的cp必须结婚”的笑意,当场噎住。
越描越黑。
丘越黎眼珠在地上游移几圈,发现没有地缝给他钻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自己能再度晕厥。
低血糖已无大碍,丘越黎坚持要出院,医生也没有阻拦。
出了医院大门,丘越黎找了个代驾,等司机的间隙,他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