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怔了怔,旋即苦笑。
谢慕林笑笑:“太子妃不必外道,咱们都是一家子妯娌呢。”
证物
等到谢慕林终于能与太子妃独处的时候,她细细地替后者倒了一杯能暖身驱寒的姜汤,送到对方手中。
说起来,香浮身为太子妃的陪嫁侍女,会投靠王湄如也是件奇怪的事。她还有家人在薛家,就不怕自己的行为暴露之后,会连累家人吗?如果说她因为家人而暗中为三皇子一方做事,在东宫做卧底,可能性还更大些。可惜如今香浮已死,除非王湄如落网,老实交代出真相,否则世人很难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那侍女哭着跪下道:“娘娘,奴婢们当真不知道香浮姐姐投了王氏!奴婢们对娘娘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啊!方才三殿下审问后院侍女时,还是奴婢们告诉他,王氏被太子殿下送走了的。若奴婢们当真投靠了王氏,也不会出卖她了!”
太子妃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看向这几个侍女的表情也添了几分温度。可是,连香浮这样的心腹大丫头都背叛了她,其他丫头真的可信么?
谢慕林柔声道:“太子妃也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也算是认识太子妃挺久了,有些事,我相信你是做不出来的。今天发生的那件事,怎么看都是卑
只是太子妃走路走得更稳当了,脸色却越发不好看起来。谢慕林偶然转头看见,还有些担心,接着马上就发现,其中一名侍女在太子妃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她说的内容,但看太子妃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谢慕林心中一动,想起方才燕王与朱瑞的提醒,又想起太子妃的娘家薛太师府,如今可有不少人在薛四姑娘的怂恿下,转而投入了三皇子的阵营呢!
不过可信不可信的,她也只是想要多两个人来扶自己罢了,似乎也没什么。
谢慕林放开了太子妃的手臂,但也没有离开太远,就这么走在边上,看着太子妃在三名侍女的搀扶下,稍稍加快了一点前进的速度,路倒是走得比方才更稳当了,显然她的侍女在这方面比谢慕林要专业得多了。
谢慕林收回思绪,再次看向一脸失魂落魄的太子妃,又瞥了那名说话的侍女一眼,觉得有些事还是事先提防些的好。
太后无力地挥挥手:“好了,哀家也不想听你哭,到后头歇息歇息吧。哀家已经传了太医过来,让他给你把个脉,开个方子调养一下。只是皇帝一会儿兴许还要传你们过去问话,你最好别躺下了,暖暖身子,定了神就好。”说罢又看向谢慕林,“瑞哥儿媳妇,你替她开解开解。堂堂太子妃,怎么就胆小成这副模样?!幸好这里没有外人,否则就真真要丢尽咱们皇家的脸面了!”
谢慕林正要找机会与太子妃单独交谈呢,闻言欣然领命:“是,太后娘娘。”
还是太子妃的一名侍女上前几步,扶住了太子妃的另一边手臂,怯生生地说:“奴婢们来扶娘娘吧,不必劳烦永安郡王妃了。”
她们总算到达了慈宁宫,先去拜见太后。
后,怎么可能去坐几个身份卑微的宫妃的小轿?
太子妃看起来情绪稍稍平静一些了,在太后面前又哭过一场,倒是把她离开东宫之前再次积攒的委屈都给发泄掉了,如今剩下的更多是疲惫。若不是太后提醒过,皇帝可能随时会召她过去问话,她说不定就当场躺下了。从前到慈宁宫来寻求太后庇护那会子,她在这里是有一间房间可以小歇的,就是现在她休息的这一间。别看太后对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仿佛不乐意再见到她,但这房间至今都没有撤消掉,里面给她准备的茶具手炉被褥等物全都还在,好象随时都可以让她回来一般。太子妃心下暗暗感动着,只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
太子妃哭得更大声了。这死人跟死人……怎么会一样呢?!
她接过谢慕林递过来的姜汤,郑重道谢:“堂嫂,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若没有你一路照应,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她顿了一顿,“明明你被香浮骗了,原本对我也有几分疑心的。别人都疑我与王氏同流合污,唯有你……明明差一点儿就被害了,却还是愿意相信我……”
谢慕林微微笑着回答:“太后娘娘不必担心,我们不打紧的。”只是太子妃的表现就比较不中用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孙媳妇好害怕……”
谢慕林又一次无语了。
可太子妃却飞快地把手臂抽了回来,冷声道:“不必了。我跟永安郡王妃有话要说,不方便叫旁人听见,你且退下吧!”
太后还在原本的宫室里,但东原郡王妃婆媳俩却不知上哪儿去了。太后没等两个孙媳妇行完全礼就让她们起来了,道:“事情哀家都听说了,好孩子,你们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太子妃叫了几个侍女上前搀扶自己,回头就面带愧意地向谢慕林道谢:“方才真是多亏堂嫂了。”
太后看着这两个孙媳妇的对比,叹了口气:“你也太不中用了些,不就是死人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当日皇后薨了,还是你跟着替她收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