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荫路,两人没再同行。
贺扬像往常一样骑上自己的山地自行车回家,出校门的时候,正巧碰到许漫佑拎着裙摆上车。
自行车歪着,贺扬单腿撑地,伸手去刷走读卡,机器读取成功的瞬间,许漫佑也关上了轿车的车门。
短短一段路,甩了贺扬两次背影。
回家路上,校园里月光下许漫佑的身影一直在贺扬脑海中盘旋。
春夏时节夜晚的风刮在人身上还是微凉的,贺扬骑着车,却总觉得左手手腕处那一圈还在隐隐发热。
贺扬回到家,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班级群,想看看群里有没有许漫佑的联系方式。
每个人进群都需要实名。
群成员详情页里没有许漫佑的名字。
右滑退出,聊天页面同时在这一秒弹出一条班主任邀请进群通知。
再次点进群成员详情页,嫩粉底手绘chiikawa的头像出现在排列的最后。
头像下面是简简单单“许漫佑”三个字。
发送好友申请后,贺扬放下手机去家里厨房外的吧台上倒了杯水。刚好贺扬妈妈护完肤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提醒他:“晚上喝凉水小心闹肚子。”
贺扬瞥了一眼:“热。”
亲母子,他说一个字,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夜里气温才十来度,能有多热。贺母腹诽。
卧室门打开又合上,贺扬再打开微信的时候,好友申请已经被通过。
贺扬特意去查了一下,才知道许漫佑头像上这个纯白的、耳朵短短的小动物叫吉伊。
小吉伊很可爱,虽然许漫佑跟它之间没什么相似的特征,但贺扬看着它还是觉得像看见了许漫佑。
特别是拉着他躲到树干后那时的样子。
一样呆呆的,萌萌的。
对话框里只有系统默认发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贺扬拇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顿住,最后又删除干净。
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时半会儿拿不准主意,贺扬就打电话去问沉冬生。
沉冬生估计在像素世界里激战,外放开得很大声,键盘也噼里啪啦的,通讯信号再传一遭,吵的不行。
“怎么套她的话问她有没有不高兴?”沉冬生扯着嗓子喊,“不是,我记得你们应该今天刚认识吧?这就到哄人部分了?”
贺扬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没那么夸张,就是因为刚认识才问你该怎么弄。”
“啧……”沉冬生那边也静了片刻,大概半分钟后才开口,“要我说,你也不用问她,女孩子嘛,管她什么原因,送点她喜欢的东西,哪怕是死罪,那也能给你减轻点。”
末了又补了句:“我妈我姨,噢,还有我邻居家那小妹妹,都这样。”
“再说了,你俩又不熟,她能怎么怪罪你啊,生没生你气都不一定呢。”
贺扬思忖着,没说话。
沉冬生见他没吱声,就急着结束:“你就照我说的做,包没事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沉冬生这狗,说的跟白说一样。
他怎么知道许漫佑喜欢什么。
贺扬又灌了口凉水,放下杯子的时候,瞥见了手机屏幕上许漫佑那张粉粉的头像。
能拿来当头像的东西,即使说不上喜欢,最起码也不至于讨厌。
吉伊。
这小玩意应该有周边的吧?
从靠椅辗转到床上,贺扬找了靠谱的国际代购,又挑周边挑了快半个小时。
小挂件、钥匙扣、抱枕再到摆件。
不知道怎么选,索性就都买了一遍。
时间快到凌晨,贺扬洗完澡躺回床上,跟许漫佑的对话框里依旧是除了系统消息外一片空白。
两个人不约而同,谁也不发消息。
甚至连个问好都没有。
拿着手机没事干,贺扬无意识地乱翻,回过神的时候,手指先脑子一步,点进了许漫佑的朋友圈。
许漫佑的朋友圈是一个月内可见。
内容少得可怜,让贺扬想从中了解她的喜好都无从下手。
最近的这一个月,她只发了三条。
日期由近到远,一条是没有文案的照片,晴天,中式建筑的屋檐,半开的白玉兰。
一条是歌单分享,直接从app里生成的图片,右下角还带着二维码。
最后一条还是照片,两只特别小的小nai猫趴在毛绒窝里,背后还被p上了两对简笔画小翅膀。
贺扬保存了第二条朋友圈的图片。
又辗转去了听歌软件。
许漫佑的歌单挺杂的,风格跨度很大,上一首歌还是节奏中文说唱,下一首就变成忧郁的港风粤语,再往下,还有迷离的citypop。
但贺扬觉得都还挺入耳,戴着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