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言的疑虑很快打消,车子进了村驶进院子已是下午六点,老杨头不在家,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
杨辰言吸着鼻子,眼里闪动惊喜的光,只差口水流出嘴角,男人看他一脸馋猫样儿,吓唬他,“听说山里有一种食孩鬼,最喜欢贪吃的小孩儿,晚上睡觉要记得锁好门窗,别叫鬼怪捉了去。”
杨辰言不以为然,这么明显骗小孩子的话早已过时,他在这里待过那么久从没听过食孩鬼这个说法,他爸瞎编乱造不会编个靠谱的。
老杨头从外头拎着一条鱼,摇着旧蒲扇乐呵呵的跨进院子里,外头的天已渐黑,路灯亮起,朦胧昏黄的灯光拉长老杨头瘦长的影子,歪歪悠悠。
杨辰言跑过去挽他爷爷胳膊,“乖孙儿等饿了吧?你王大伯知道你今个回来,特意留了一条鱼,明天给你红烧着吃。”
“爷爷,我给你带了最好吃的月饼…”
杨辰言拿了一块月饼兴冲冲跑去后院,那块儿已经被隔开,里头养着好些大兔子,杨辰言把月饼掰成小块儿扔过去,大兔子只是闻了闻,并不吃,杨辰言拿过一边的青菜叶子喂它们。
年年月中兔,年年拜月神!
“老杨同志,它们居然不吃月饼。”
杨至纶真想敲他脑袋瓜,想些什么,“你见过哪家兔子是吃月饼的?”
好像真的没有啊……
晚饭时杨至纶怕他吃饭没个心数,强制性只给一碗,杨辰言不大高兴,又听他爸说道,“后山的果子成熟,明天带你去摘。”
杨至纶前几年包下山头种果树,去年总算有了收货,好货批发,成色不太好的全部送进加工厂。
外地许多打工人陆续回来,十里八村一时恢复十多年前的热闹,搁家里能挣钱,总比跑外头风餐露宿强,大家伙而感激杨家小子,为他们创造谋生的路子。
这也是杨至纶此行回来的目的之一,从原材料到加工成品,再到销售,一把手垄断,他有人脉和路子,不愁没有渠道,不得不说杨至纶的确有两把刷子。
杨辰言一听可以去玩儿,有得吃,也不在乎他爸克扣他的饭食,男人笑了声,“三句不离开吃,你以后读书读不下去,干脆在家做个吃货,你老子能养得起你。”
老杨头拽着旱烟袋子瞪他,“你自个儿练书不成要带坏我乖孙儿,乖孙儿别听你爸的,咱以后是考大学的好苗子,不能叫他耽误喽!”
别说他爸果真有点儿乌鸦嘴,后半夜下起雨,外头风呼呼刮着窗户,像什么东西在拍打。杨辰言躺在床垫上,眼睛紧盯着窗户,身上的薄被从腰间移到头顶,少年一时心慌,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外面动静越来越大,风吹着树杈隐有断裂声,杨辰言甚至幻想出,灰绿色的长指甲不时抓挠着窗户玻璃,那红口獠牙张开血盆大口…
“老杨同志,开门!老爸…”
少年鞋子甩脱了,光脚窜到隔壁杨至纶的房间门口,男人似乎早有所料,门一推即开。
杨辰言顾不得多想,几步窜到他爸床上,紧紧搂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整个人蜷在被窝里,缩在男人的胸前。
晚饭时的奋勇早已抛却天外,扬言自己不害怕的人此刻正瑟瑟发抖,这坚持超不过半个晚上。男人面上笑他,小子像姑娘,胆子从嘴边溜光,只剩下嘴硬。
“瞧你,长得像个女孩儿,胆子也这么小,晚上是哪个信誓旦旦,现在怎么知道害怕?”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气息在被子里盛放,淡淡的味道直击男人心底里柔软的部分。
杨辰言重重“哼”了声,脸垮下来,声音拉大,“还不都怪你,做什么要故意吓唬人,老杨同志,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告诉你。”他一脸委屈的很。
雨势渐大,丝丝凉风吹进来,夹杂着土腥气,是初秋特有的气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不过。
“睡吧,言言别怕,爸爸在呢!”男人温言细语,拍了拍他的背,笑着哄他入睡。
旁边小呼噜声起,男人一时睡不着了,屋内闷燥,他只穿了条大裤衩,上身赤裸,结实黝黑的肌rou线条隆起一条条道儿,发着汗珠。
男人正直壮年,Jing力旺盛,算算从他与江雪妹分房开始,已有一个多月没做爱,何况他心有疑虑,旁边躺着具白嫩温热的身体,男人性欲强盛,怎么也静不下心。
杨至纶与江雪妹年少相识,少年不懂事,一时情迷,误把冲动当心动,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做错事理应负责到底。
和江雪妹发生关系是一时冲动,有了孩子是一时意外,结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中间受过许多白眼与痛苦,一样咬牙挺过,怎知在他功成名就、尽享天lun之乐时,突生变故。
这变故好生奇妙,令人闻之胆寒,道德的枷锁禁锢着他。他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熟睡的人,呵护宝贝了十七年,珍爱陪伴了十七年,今日才发现,远远不够。不仅仅想呵护他,多余有别的情绪产生。
杨至纶扶额长叹,天大的冤孽,一念成人,一念成魔。感情不能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