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yin笑了:“还以为要我们共同面对对方的父母呢,我都做好再被打一巴掌的准备了。”商从洲笑不出来:“以后别人打你,记得躲。”书yin说:“她是我妈。”顿了顿,她眼睫低垂,神容里很是疲惫,那种疲惫,像是对某样事物,失去希望。“我想过她会生?气,但我没想到,她会打我。”商从洲喉结滚动,上前,把书yin搂进自己的怀里。他唇贴着她的头发,气息吻过她的发丝,声音柔得近乎哄溺:“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想你妈妈也是气急上头,她一定也很后悔。”“……会吗?”“当然,你忘了,你可是她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女儿。”“……”书yin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她应该是爱我的吧?”商从洲听出了她话语里岌岌可危的希望,他安慰着她:“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女儿的?她当然爱你。”书yin轻轻地嗯了声。她没看见,商从洲说这话时,冷而乏味的脸色。他相?信大?部分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女儿,但是表达方式不对,再爱也无济于事。他的书yin,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妥善地、好好地爱过。所以她这样的敏感,自卑,觉得自己不配被爱。对待每一份爱,始终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从天而降的惊喜,又怕这份喜转瞬即逝。他抱着她,感受到她心脏里遍布的荆棘,扎的他心疼。 5757得益于华映容女士的三寸不烂之舌。更?得益于她的主持人身份。年年春晚的主持人, 在普通人眼里,她仿若风向标的存在。见到她,人们不自觉露出微笑?, 对其产生好感。总而言之,两方父母会谈,过程不算融洽,但也没有过多的争执。房门被敲响。是书志国的声音:“yinyin啊,带你?男朋友出来吧。”书yin抬高声音应了声。“男朋友,出去了。”“什么男朋友?”商从洲明知故问,“不应该是老公?吗?”书yin瞥他一眼:“有本事你?当着我爸妈的面这么说。”商从洲眉梢轻扬,她倒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二人出了房间。华映容姿态优雅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因她的存在, 简陋的客厅像是高档的会所,蓬荜生辉。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次性纸杯, 浅抿一口茶水,举手投足间,像是在喝进?口的咖啡。客厅里除了华映容, 再无他人。分明是自己家, 书yin无端生出局促感。“……阿姨。”书yin和她问好。华映容弯着柳叶眉,温柔微笑?:“虽然你?俩已经领证了, 但?还是得叫我‘阿姨’, 毕竟我还没给?你?改口费。”“啊?”书yin不知如何?作答,她不像华映容,也不像商从洲,长袖善舞。她求助的眼, 望向?商从洲。这一眼,商从洲很受用。他说:“华女士说得对, 还没给?改口费,得叫阿姨。”于是书yin又叫了声:“阿姨。”华映容蔼声道:“你?爸妈回屋换衣服了,等他们换好衣服,我们去外面吃晚饭。”去往悦江府的路上。华映容不知何?时又叫了一辆车过来,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替书yin的父母打开车门,恭敬的模样,直教他俩受宠若惊。书yin和他们坐同一辆车。商从洲撂下自己的车,和华映容一辆车。坐上车后。华映容颈线扬起骄傲的弧度,语气里也是得意忘形:“你?妈厉害吧?几句话就搞定了你?的岳父岳母。”商从洲淡笑?:“您和他们说什么了?”华映容:“能说什么?无非是夸你?有多好,嫁给?你?,他们女儿不吃亏。”
商从洲语气平静:“谢了。”静了一瞬。“怎么说呢?我一直以为,我的未来儿媳妇,你?的未来伴侣,她或许活泼开朗,文静内向?,端庄大?方,但?总而言之,她一定是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华映容语调是轻松的,闲适的,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她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商从洲不置可?否。“她一定非常优秀。”华映容说。“我不知道她在别人眼里如何?,但?是妈,”商从洲转眸,与华映容对视,神情严肃又透着一股坚定,“在我眼里,她真的特别好,好到让我时常怀疑,我配不上她的爱。”华映容从未在商从洲眼里看见过这样一种?情绪。欲望。极烈的渴望。他向?来要什么就有什么,整个家族都在为他的人生铺路。在名利场里滚一圈,周身仍旧不染一丝烟火气。这就是商从洲,事事淡漠,物欲薄凉。学生时期,华映容问他,想考第?一吗?他平平淡淡又毫不在意地说,不是我想不想考,而是我只要去考,第?一必定是我。寡冷淡漠的自信,让人恨不起来。好像他天?生就是如此,好像王冠在他头顶才有意义。即便如此,华映容也没在他眼里寻觅到一丝野心。华映容心底骇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真这么喜欢?”商从洲淡淡地嗯了声,嗓音里含着三分笑?:“不喜欢也不会瞒着所有人,骗她和我结婚。”华映容一挑眼:“难得见你?这么喜欢。”商从洲没心没肺的笑?收敛起来,黯声道:“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她。”车往前飞驰,路灯灯光光影明暗,落入车内。华映容低叹着,声气很轻:“我也不是什么传统封建的人,门当户对抵不过你?的一句喜欢,能被你?这样看重的姑娘,必然是个很好的姑娘。她爸妈确实有点儿市侩,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结婚是你?俩过日子,又不和她爸妈一块儿过日子。但?是商从洲,你?瞒着所有人和她结婚,这事是你?错了,你?得和人父母好好赔个礼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