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使臣看着桌子对面坐着的五个小娘子,虽然嘴上没什么,但是他们的表情出卖了他们。
这?这看着也就十四五岁吧,这不还是小娘子吗?
这几天他们不是没见过女县吏,就是那万县令他们也是见了的,但是她们无一例外看起来都是成人模样。
怎得谈判就派这几个娘子来?
这次谈判还是相当正式的,一旁还有县吏记录,谈判的内容。
大吴的使臣率先开口,他们说:“这场战争开始就是个误会,我们问过当时的士兵了,他们没有殴打那位杜县令,是那位杜县令在大晚上的找什么橘子林,还把我们的士兵吓了一跳,现在脑子都还不正常呢,这一切都是误会。”
杜小草冷酷一笑:“误会,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误会?我们的这位郑县令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只是想找找种橘子林的地方,他不就是晚上去找,他有什么错!他被打的浑身受伤,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我们大新坚决不能容忍伤害我们公职人员的事情发生。”
大吴使团没想到这小娘子看着年纪小小,出口却是不饶人,“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先不谈了,真相是怎么样的我们双方都清楚,据我们所知”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小草打断:“郑县令的女儿就是我的同学,我亲自和她一起去探望了受伤的郑县令,郑县令的女儿差点哭晕过去,这就是事实的真相,我绝不允许你们歪曲事实!”
郑悦:
对方使团似乎没想到杜小草张嘴就是胡话满篇,他咬牙切齿道:“这些都是大新单方面的说辞,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据我们所知,大新的一向都是将百姓放在第一位的,都知道战争劳民伤财,苦的都是百姓,大新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吴的百姓在战争之中流离失所,受苦受难吗?”
沈芦浅浅一笑,接话道:“大吴这话说的真是好生可笑,明明让百姓流离失所,受苦受难的是你们啊,这临州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征粮去充军粮,请问大吴的军粮去哪了呢?被谁贪了呢?大新的军队打进来的时候,你们的守城将军可是主动投降,根本就没打起来,我瞧临州的百姓都是欢迎我们的很呢,我想不光是临州,大吴别处的百姓若是知道做大新百姓就能过好日子,只怕是将城门大打开来欢迎我们了。”
大吴使团再次吃瘪,他们继续说,“这位娘子又不是大吴百姓,如何知道大吴百姓所思所想!我们大吴不愿打仗,都是为了百姓着想,我们愿意让出河中盐池是四成利,只求大新退兵,连着这临州,也一并送你们了。”
李朝冷不丁的回话,“我们对河中盐池并没有兴趣,天下百姓苦天价盐久已,我们要的是河中盐池的控制权,然后将盐价下调到一个百姓吃得起的价格,我们的圣人和你们的圣人不一样。”
此话一出,几个使臣的表情都变了。
将盐价下调至百姓吃的起的价格?大新的皇帝竟然是这样想的,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在盐价这样巨大的利益上不心动。
“大新这话说的未免太冠冕堂皇了!等河中盐池真的到了你们手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把价格调的比我们还高!”
张凌云笑道:“那便把河中盐池交给我们试试?”
使团继续拿出自己的筹码:“若你们执意要打,我们大吴定当奉陪到底!其他诸国也都站在我们这边,你们大新别想就这么轻易的将吴国打下来,已经有好几个国家答应出兵相助了。”
郑悦嘲讽一笑:“大吴这个牛吹的就太过了,你们的天价盐早就让其他国家不满了,谁帮你啊,就算真有人帮,我们就用血雨幻光一起炸了呗,说的谁怕似的。”
见所有筹码都无效,大吴使团气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们若是一直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郑悦继续毒舌道:“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不是你们自己上赶着要来和我们谈吗。”
“什么叫上赶!我们是送了信给你们圣人的。”
“我们又没同意谈,是你们先斩后奏!”
随后场面一度混乱,颇有些菜市场卖菜讨价还价不成双方进行友好交流的意思。
“你们大新用邪术控制百姓,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那些百姓嘴里都念着什么啊哦鹅的,还在地上画奇怪的图案!”
“那是我大新独特的拼音,你们没见识我们不嘲笑你。”
“我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还轮不到你们几个小娘子来教育我。”
“你吃过的盐,你吃过的什么盐,大吴的天价盐吗,你吃得起多少啊,不好意思我们大新吃盐只要几个钱,怕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多吧!”杜小草怼道。
“你们大新的盐是什么盐,发苦的粗盐吧!我们大吴卖都都是上好的盐,价格高点怎么了!而且这河中盐池的盐一直都卖的是这个价格,古往今来只有更高!”
双方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讨论,最后不欢而散。
李朝在心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