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咱们现在也算半个亲家了我说。您看这婚礼的事?“
——“陈晚弦送我的?”
两人相距大约20米左右,陈晚弦站在她的视觉盲区。郑女士机警地扭头看了看两侧,见四周只有端着酒的服务员后才捏紧嗓子小声道:“你到时候就把这个东西撒进酒里,我一给你眼神你就把酒端上来
李总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不用这么客气。”
——“我倒是听说王总手里新得了一批好东西,不知道王总愿不愿意让晚弦瞧一瞧?”
信诚科技的李总扬言手里新进一批好酒诚邀市里有头有脸的人来品鉴,实则是为了下个月的招标活动造势。
露台处的光不如大厅里的刺眼。大理石的柱子星罗棋布穿插在酒庄,像一根根钢针把方方正正的酒庄插豆腐一样支撑起来。周遭弥漫着一股薰衣草熏香的味道。
她靠着不可靠的渠道攀上了某集团的董事,在她巧舌如簧的吹夸之下,郑絮摇身一变从普通白领成了手握千万财产,海外留学经历丰富的青年成功企业家。也才终于博得了与董事千金相见的机会。再然后,纵使两人再不来电,在双方父母的威逼利诱下也只能装模作样谈起了恋爱。
但听说郑絮会来,陈晚弦特地订了一束玫瑰。
然而让陈晚弦想不到的是,这场酒宴来的不止一位郑先生。
陈晚弦眯了眯眼,没找到郑絮,反而是瞥见郑絮的母亲鬼鬼祟祟地对着一个男服务员勾了勾手。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离两人不远处的大理石柱后止步。
几人心里都藏着诡秘的心事。
然而郑鹭根本没闲心去看卡片里的内容。他拿着花不到三秒,扔进了垃圾桶。
——“我听说郑絮做的也是房产生意?下周的招标会”
李总话锋一转。
陈晚弦不知道自己的花被送错了对象,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王总,谢过递酒的侍应准备去看看郑絮收到花的反应。
郑鹭有些看不惯这些人的丑态和虚伪,直接闪身从房间走出去。
这话说进了王总的心坎,他眼珠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暂时把注意力从花挪开。
二楼的另一个小包间里,信诚科技的李总和他的千金端坐在一边。另一侧坐的是一脸谄媚的郑女士和面无表情的郑絮。
郑鹭独坐在包厢的最里侧。
李总老狐狸一般地轻轻咳嗽一声又是一笑:“着什么急嘛。亲家的事还太早。咱们两个半截入土的人也不能太武断了不是?何况现在两个小孩相处时间太短,我下周又有个招标会的事情要忙”
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很恶心。
絮走的这大半个月是因为他母亲。
——“王总说笑了。一捧玫瑰罢了。送您得送点更有价值的东西不是?”
王总穿着黑色西装笑眯眯地打趣。
明明几人相隔的距离还不过1米。却仿佛隔着千百万米的距离。
陈晚弦步子挪动之前凑到身旁助理的耳边小声喃喃:“把花给郑先生。”
郑鹭疑惑地转身,还没回神有些呆愣地被人塞了一满怀鲜花。
往常这种极商业化的活动陈晚弦很少参加。
郑女士在狭窄的空间里直起腰替对面的两人倒了杯茶。
——“房间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陈晚弦新招的小助理,平时经常往家里跑腿送文件。
——“真不愧是李总的千金,看着真是温润可爱。”
——“先生,这是陈总送您的花。”
——“陈总客气啦。咱们到二楼小厅里细说吧,来这边走”
郑鹭表情有些嫌恶地看着怀里的花,不经意间发现花里藏着一张卡片。
陈晚弦不失礼数地委婉笑了笑,右手扶了扶眼镜,朝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急忙从他手里接过花。
诚然,陈晚弦不论站到哪都锋芒毕露,手里捧着鲜红玫瑰花收到的目光只增不减。
还没走到露台处,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郑鹭的肩。
他猜不出来陈晚弦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花。
郑女士听完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止不住在心里暗骂。
——“哎哟喂,陈总好风头。一个小小的品酒会还带花来做什么?是要送给我的吗?”
小助理找了半天脑袋上热出一圈汗也没找到郑絮的身影,心想估计老板这花压根就不是送给郑絮而是送给他弟弟的呢?况且两人同居了这么久依着老板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火花?头脑风暴了一出大戏之后,小助理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对。老板让我交给您的。”
饭桌上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
郑女士是陈晚弦都不得不佩服的“人生楷模”。抛弃国内家庭生下郑鹭的她发现国外并不吃什么母凭子贵的道理,重新把主意打在了大儿子郑絮身上。
陈晚弦再次见到郑絮是在一场酒宴上。